吃吃吃,聊聊聊。
晚上九点,散场。
顾南不肯回去了,破天荒的扒拉在杨清桦身后,要背。
得,只好带着这位南哥打道回府。
今晚顾老爷子不得闲,要和公安、边防、海警、渔业局这几个部门一把手讨论抓捕方案。
G省某些部门领导以及湛市部门领导连夜带人过来商讨。
开渔政船,走海路。
说来也无奈。
八零年代初,这两省海洋渔政船不超过两个巴掌。
而生产渔船,大小加起来共有上万艘。
这样的情况下,海上管辖力度和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它们对本省管辖内海域的渔船要管理、海上要巡逻、渔业要执法、渔船渔民要救援等。
要说特别的部门是有的,但那些部门负责特别事。
就如这次童瑶一家遇上的事,省内不法人员犯事,国家不可能派那啥去突突突吧。
只能尽可能的调动人员过来抓捕。
为啥八零年代、九零年代会有那么多人说下海赚钱。
懂的都懂。
童瑶一家没别的指望,只希望找回自家的船。
作为渔民,船就是她们的生计来源,损失了犹如被人在祖坟上蹦迪。
童瑶一家老小三条船,其中两条是辛苦挣回来的啊。
君不见,童瑶来着姨妈都出海。
君不见,杨清桦扛起所有体力活。
君不见,杨溪俊小小的人帮忙从未喊过累。
君不见,杨父快五十的人,顶着风湿痛咬牙出海。
太多君不见,道不尽,说不完。
童瑶一家老小的辛劳何尝不是当代渔民的缩影,何尝不是当代农民的缩影。
可他(她)依然充满活力的活着,充满希望的活着。
杨父在船上看两孩子睡了,越想越气,这才爆粗:
“这些人要造天打雷劈的,要不是听那些大领导说起,我还不知道他们比畜牲还不如。
求财就求财,还要人性命,这些人啊,就差喝人血 ,吃人肉了,猪狗不如。”
童瑶心里也不好受,在局里办公室,听到的,看到的,有关于这群人的案件太多太多了。
童瑶想掏糖甜甜心里的苦,发现这不是自家的船了。
这些史爹的狗东西,连兜里的水果糖都收走了。
“爹,回去摇人,必须摇人,渔政船才三艘,带了家伙也不够。”
杨父闻言,摇头道:
“那伙人就是刀口子舔血的人,万一有真家伙咋整。
我们就是光脚渔民,人家站在船上 ,手一摁,咱身上就漏了一个大洞。
要不是要带公安和解放军去,为了咱家的船,我都不想拿命去带路。”
杨清桦叮嘱童瑶:
“明天早上你和孩子在家,我和爹去就行,要是待不住,你就和王牛他们出海,在沿岸海域,都不要过去。”
童瑶也知道事情危险性,闻言只好装作点头答应。
她也不想以身涉险。
但抢了她的船,害她一家老小差点被丢海里喂鱼,以前害了那么多人,以后还会害人。
这些人不亲眼看到他们…绳之以法,吃花生米,她活该再胖十斤!
不能再多了!
杨清桦和杨父见她如此好说话,心下松了口气。
然而回到村里码头的时候,父子俩这口气还是松得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