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思直接被他带到了脸上,他收了笑,皱起眉,紧盯着桑叶就像是蛇准备扑杀他的猎物,他吐出蛇杏,语气黏腻又阴冷,他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个枪的姿势往桑叶的身后虚空开了一枪。:“我想你还是得好好考虑,可别不知好歹。”
这已经算的上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桑叶心里一紧,在他身后的只有被枪顶着的黎渊。从进来到现在他只说了不过寥寥几语。
魏高术不满的表情直接就写在了脸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可能会让他放弃怀柔诱劝的攻势,转而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还好说,但是黎渊还在他身后,还在魏高术的保镖手里。
桑叶不是没想过直接答应魏高术,但他曾经已经用过这样的方法骗得和左解二人短暂碰面交流的机会。魏高术也不是傻子,故技重施的可能性并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就算他答应了魏高术的投诚,他仍旧不会将黎渊放回来,而是作为一种限制自己的手段,将黎渊单独关押在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而且将黎渊隔离起来被限制的也不单单是自己,还有被关在楼下的解雨景。解医生也不可能对他的师兄不管不顾。
左高旻和解雨景对魏高术来说都是重要的道具,他必然不可能长年累月的把人关起来。魏高术的信条是物尽其用,不榨干道具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他是不会停手的。这时候不知为何没有在末世留下姓名的黎渊,就成了限制他们行动的最好人质。
桑叶下意识的咬住了大拇指的指尖。黎渊在魏高术眼里就跟个死人差不多,桑叶相信,如果他再次拒绝男人的邀请,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命令身后的保镖扣下扳机,要了黎渊的命。反正对他来说黎渊只是一根把他们绑在魏高术身边的绳子,这一根断了可以找下一根,不愁没有代替品。
但是对其他人来说,黎渊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桑叶畅想的未来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件事情仿佛陷入了无解的僵局。桑叶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黎渊现在的表情。
也许魏高术说的对,事情不发生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反正桑叶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黎渊倒在自己的眼前,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阻止末世都成了空谈。就连平日里思考的这样那样的顾虑现在都得统统往后放。
要不然所幸就答应他吧?桑叶这样想。大不了就是重新经历一次末世。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上回就没死,这次也能当个开着作弊器的内测老玩家了。
魏高术凝视了桑叶一会,像是要帮他下定决心一般,往桑叶摇摆不定的天平上又扔了一块秤砣:“其实,你们被罗带到这里之前,我去过一次左医生的房间。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我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桑叶心里一冷,他抬起头,看向魏高术。
这时候的魏总裁,脸上又摆上刚碰面时的那种笑眯眯的表情了:“如果你要是直接答应了的话,我就想把这件事直接翻篇呢……”他走回了自己的案桌后面,用一种遗憾的口吻说着:“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你早一些答应我的话,说不定他就不用再遭罪了……”说罢,他用脚狠狠地往前一踢,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从桌子后面被魏高术一脚踹了出来。
他的样子十分狼狈,脸上身上看得见的地方都是青紫色的乌青,身上穿着的白色大褂上布满了灰黑色的脚印。
“哦,真是不好意思,没摆好姿势呢。”魏高术这么说着,没有任何愧疚的,毫无慈悲的,又是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腰间。
而他连一声痛呼都无法发出来。
男人从侧躺变成了仰躺,从鼻孔中流出的鲜血顺着脸庞留到侧边,留下蜿蜒的血痕。
桑叶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嗡嗡作响:
他?谁?
是解雨景?
那左医生呢?
他也遭受了这样的待遇吗?
再?魏高术说了再?
他又要做什么?
是因为我吗?是我的问题吗?
桑叶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不是站在地面上,而是什么锋利的刀尖上。
他踉跄了两步,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赤红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魏高术的脸。
“安心吧,左医生还没有这样的待遇哦。毕竟他的手还要做实验,我不会这么无情的。”
“但是解雨景是心理医生吧,他只用一张嘴就够了,手脚什么的,没个一条两条的,无所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