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擦干身体换好里衣,我便重新将炉火烘得暖暖的外袍给他披上,直到他裹在锦被里我才松了口气,将烧炭火的炉子挪到他近前,给他递了杯温水,出去重新挑水沐浴。
我借着炉火将头发烘干,洗好上榻,伸手摸了摸顾淼的头发,发现已经干了。
顾淼眨了眨眼,向我这边侧过身来。
“你不生气了罢?”
我点点头,侧过身刚想向后仰,便被他一把拉住扯进怀里。
“炎炎。”
顾淼刚搂上我便寻了我的唇吻了上来,我一时不备被他偷袭得手,被他向内探吻得直唔唔。
直到我实在是不行了一个劲儿地捶他胸膛他才放开我,末了还咬了咬我下唇。
“以后郎中和来福不能再进门了。”
果然二十二年的陈醋就是酸。
顾淼搂着我,在我眉眼处落下一吻,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我额顶。
我也伸手回抱着他,枕在他胸膛上,轻声唤了句“淼哥哥”。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你,只是后来的日子过得实在是算不上好,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生计,如何才能吃饱穿暖,渐渐地便不愿再想起了。”
顾淼闻言吻了吻我额顶,低声说道。
“当年街巷,府衙,花田我都找了,无论如何都寻不见你,朝思暮想心急如焚却被娘亲告知你已出了城踪迹难寻。后来爹做生意越来越大想要举家搬迁,我总想着有一天你会回来寻我便执意不走,最终爹娘妥协了,将原来的顾府扩建成如今这般模样。”
我红着眼睛蹭了蹭他脖颈,闷声同他说道。
“其实你可以忘了我的……”
顾淼寻了我小臂向下,握住我的手腕用指尖挑起红绳抚了抚那道疤。
“如此特别,我是要记一辈子的。”
我用另一只手擦了眼角不自觉滚出的热泪,情不自禁仰起头吻了他。
“炎炎。”
“嗯?”
“讲给我听罢。”
“什么?”
“你的过去。”
我枕进他颈侧,进而将整个人塞进他怀里。
顾淼揽过我,温热的呼吸洒在我头顶,把我整个人圈得严严实实。
有他在,我就会感到莫名安定。
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如今也可以风轻云淡地开口,在这漫漫长夜同他娓娓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