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问谁,乔幸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必须要出门。
也不知道温长荣和沈钦澜吵的怎么样,如果他碰到了沈钦澜,会不会……
乔幸扭头看看身旁满脸憔悴的祁达,决定给温长荣打个电话。
……
说打就打,乔幸拿起电话拨通了温长荣的手机。
“嘀——嘀——”
“喂……”
乔幸调出营业专用声线:“先生。”
祁达听着这大变样的声音,惊了。
“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醇厚,穿过听筒传到这边来,透着一股低哑的磁性。
“我已经在房间待了五天啦……”乔幸小心翼翼地说着,“觉得有点闷。”
“嗯。”
“我今天可以了出门吗?实在是憋坏了……”
乔幸是真的急,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飞到门卫去问。
“……”温长荣没立即回答,似乎在思索。
乔幸又琢磨了一下,说:“……如果怕二少看到我还觉得碍眼的话,我可以继续做点打扫卫生的活,这样我就有理由出门散散心了,如果二少意外看到我,心里大概也能爽快些……”
“……”等了一会儿,温长荣出了声:“出门可以,其他随你吧,反正你尽量别出现在他面前就行。”
“嗯!”
乔幸松了口气。
“你刚才说的是今天就要出来吗?”
“嗯!”
“……”似乎是顿了顿,温长荣那边又说:“我现在在东门门口,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出发。”
“……?”
乔幸又茫然了。
他不知道他说今天要出门,和温长荣在东门有什么关系。
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茫然地抓抓脑袋,乔幸大概琢磨出了什么。
他试探性地问:“先生要出远门吗?……我去送送您?”
“嗯。”
金主都说嗯了,那还能咋滴。
乔幸挂了电话,穿鞋子风一般飞奔出门。
……
到达东门,乔幸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宾利。
坐在后座的温长荣大概也看到了他,后座的窗户缓缓打开了下来。
“先生。”见到金主,乔幸习惯性摆出个笑来,几步走了过去。
“嗯。”温长荣的目光落在他嘴角的笑意上,而后点了点头,“来。”
“嗯?”乔幸又走近了些。
温长荣伸手,从车内递出了一个信封。
乔幸愣了愣,接过信封来。
这个信封外壳由硬纸制成,信封表面花色图案精美,看起来很有质感。
温长荣闲着没事给他封这么庄重的信干嘛?
乔幸疑惑。
他犹豫着将手指停在信封口上,又抬眼看了看温长荣。
见温长荣没什么特殊的表示,乔幸才动手拆开了信封。
信封口刚开,乔幸一眼就看到了支票的抬头。
他先是疑惑了一瞬为什么温长荣要给他钱,下一瞬便又很快反应过来。
——在多年前,每次沈钦澜为难他,事后温长荣都会给他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这个赔偿金是一种习惯,是对乔幸的安抚措施,同时更是一种对沈钦澜的无形纵容。
乔幸已经很多年没收到‘赔偿金’了,这会儿看着手里的支票,一时五味陈杂。
钱啊。
钱可是好东西。
有什么好想的。
高兴就完事了。
乔幸将支票重新装回去,对温长荣扬起恰到好处的笑来。
“先生又要出差了吗?去多久呀?”
“嗯,大概去两天,工作不多,就是去看看。”
“哦……”乔幸点了点头,“那祝您旅途愉快。”
“是去出差,又不是去旅行。”说完,温长荣又问他,“从哪里知道我今天要出门的?”
“……?”
乔幸继续茫然。
他说:“我不知道您今天要出门呀……”
“不知道?”
“嗯呢!”
“那真是巧了,宅了那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偏偏早不闷坏晚不闷坏,挑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还特地说今天立马想出来散心。”
“……”
……行吧。
金主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幸也懒得解释,当默认了。
温长荣见他不说话,也没再追问。
男人低头看了眼腕表,说:“时间差不多了,那今天就到这儿,你先回去吧。”
“嗯!那先生再……阿嚏!”
乔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赶忙捂住鼻子,确认自己距离还是比较远,喷嚏没溅到金主身上后又松了口气。
他吸了吸鼻子,正准备摆手说再见,温长荣却皱了皱眉。
“感冒了?”
“没吧……”说着没有,乔幸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了些鼻音。
玛德。
那臭房间,没空调。
害他把风扇怼在脸上吹。
现在好了,感冒了。
温长荣的眉越发皱起,而后对他说:“过来。”
“?”又过去?
乔幸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弯腰,脑袋凑过来。”车内的温长荣保持着皱眉的样子,并用一副你是猪吗的眼神看着乔幸。
“哦……”
乔幸委屈巴巴,弯腰把脑袋凑到了窗前。
男人抬起手来,袖间是一股凌冽的男士香水味。
温长荣的手背忽而落在他额上,带着几分属于空调的微凉,动作又轻又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