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意外。”温长则对他笑了笑。
“为什么?”
“你今天去做的事,就是你昨天问我的,你很恐惧的那件事吧?”
“……嗯。”
“恐惧不是一朝一夕能累积起来的,同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温长则说:“这次失败了没关系,只要下次努力,寻找新的解决方法就好了,勇敢起来,总能解决的。”
……
这天晚上,温长则给乔幸念的是童话故事。
乔幸做梦睡在云里,房子是棉花糖做的,吊灯是大苹果,他一抬起头来,天花板上飘着数不尽的红色老人头纸片——真是人间仙境。
‘叮叮叮’
熟悉的铃声将乔幸从数钱的快乐中唤醒,他先是恼怒了一瞬,然后在看到来电显示时下意识又把脾气压下去,刚喂了一声,他又开始血气上涌了。
“十点我让司机去接你,过会儿去游乐园。”
温长荣如此说到。
祈使句,命令语气,不容拒绝。
“……”乔幸看了眼指向八点半的时钟,气得牙痒痒,“我……你……”
“嗯?”
“……干嘛突然要去游乐园啊?”乔幸丧了吧唧地抹了把脸,“难道日理万机的您也要给亲戚带小孩儿?要带小孩儿去游乐园?”
“你原来不是最喜欢游乐园吗?”温长荣说:“你前段时间一直失眠,还老是不高兴,正好事情都解决了,去散散心吧。”
“……”乔幸不知该从何开始吐槽。
他沉默了一下,说:“先生,我不是五岁,我是二十五岁了……”
“你十八岁才跟的我,说过很多次想去游乐园,”温长荣矫正他的错误,“直到你二十岁我们还去过,你玩的很开心。”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好了,十点司机来接你,”乔幸听到温长荣那边传来两声叩门声,“有事,先挂了。”
“嘟嘟嘟——”
金主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随心所欲,还不听人讲话。
乔幸生无可恋地手机摔到一边床上,把自己砸进枕头里。
——他要是不去,温长荣会不会把他唧唧剁掉。
……
乔幸的兴致不高,也失去了之前那样一切只为讨金主欢心的动力,故而一路上很是沉默。
温长荣偶尔开口说话,但最后不是被乔幸把天聊死,就是被乔幸把话给噎回去,一路上男人眼睛是瞪了又瞪,好几次想上手,但又在看到乔幸脸上的伤时忍了下来。
到达游乐园门口,大概是看出乔幸在做软抵抗的缘故,男人下车后便不悦地一把紧紧攥住他的腕骨,力道之大让乔幸感到手腕发疼,并且男人走路的速度也很快,乔幸大.腿上的伤还没好完全,迈开步子稍大就会有痛感。
这么走了几步,乔幸好几次差点儿摔下去,要不是游乐园门口人太多,他真想学小孩儿似的那样当场就坐地上赖皮不走。
……
进到游乐园场内,四处人山人海,但温长荣大概是先预定了位置,两人进到场内就立马有工作人员上来带路,诸如摩天轮和海盗船之类,乔幸曾经很喜欢的游乐设施都空着,写着已包场的模样。
但无论环境怎样,乔幸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一路上只跟个木偶人似的跟在温长荣身边,温长荣亦是心情不大好,乔幸的手指好几次被攥得发痛,但他也懒得去提,只扭头看了一眼后就接着想怎么不伤自己又能完美地离开温长荣。
护照能查到归属地,那好像只能偷渡了……
“乔哥!”乔幸这边正思考着,熟悉的声音却从不远处传来。
祁达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卫衣,身边跟了两个外国人,祁达在远处冲乔幸挥挥手,而后跑了过来。
“终于等到你啦!”
“?”
乔幸茫然,他有约过祁达吗?
“这是我朋友,亚瑟和约翰,”祁达介绍身边的两个外国人,然后分外亲热地站到乔幸身边一把挽住了乔幸的胳膊。“他们也是开放式婚姻!”
“?”……也?
“我听说乔哥和温先生是开放式婚姻,就和我的两位朋友介绍了一下,他们说很欢迎一起玩哦!”祁达眼睛亮亮的,但看着乔幸的眼神中仿佛又带着些刻意,少年人微微踮起脚来,唇倾凑到了乔幸耳边:“我不接受那么多人,不过……我还是很希望乔哥能单独和我快乐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