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盛又是一阵道谢。
这时,俞寒在一旁说道,“一事不烦二主,还得劳驾白大夫帮忙看下他的手腕儿。”说着便拿起彤梓青的手递了过去。
彤梓青则没想到自己刚才在一旁悄悄活动腕子的动作被俞寒看在了眼里。
“骨头没问题,”白熙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下彤梓青的腕部,“就是有点肿了,冷敷下就好。”
说话间,经理带着开夜床用的各种曲奇,巧克力和好几瓶鲜榨的果汁跑了进来。白熙倒了一小杯西瓜汁,扶着人一点点地喝了下去,又拿了一块巧克力放在了她的嘴里。
随后,白熙建议最好找个安静的地方让病人平躺一会。
“Will,方便开间house use给她吗?”另外那人嘱咐道,“还要再麻烦取些冰块和毛巾。”
“没问题,肖总,应该的。”酒店经理连忙应承。
林永盛这时便叫上几个人架着晕倒的模特一起跟着经理去了客房。
“多谢肖总,”俞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找了件衣服穿在了身上,他问道,“您是……管理方的人?”
“不,我只是认识这边的业主。”那人答道。
“这个酒店是一楠主持设计的,”白熙把话题接过来,口气里透出隐隐的自豪,“是不是很漂亮?我都想在这里住一辈子了。”
对方听他这么说,一双漂亮的眼里立刻涌出浓情无限,忍不住笑道:“快别替我吆喝了,白大夫仁心仁术,出来玩儿一趟都要悬壶济世,哪儿能在这里躲一辈子呢?”
彤梓青在一旁看着,顿感吃柠檬吃到撑。
员工这时送来了盛满冰块的冰桶以及毛巾,俞寒接过来道谢后在白熙的指导下用毛巾裹起冰块,把彤梓青的手腕放了上去。
“没事儿的,”彤梓青不敢抬头看他,小声儿说,“就是刚才戳了一下。”
“那也是因为护着我戳的,”俞寒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块巧克力送到了彤梓青的嘴边儿,“大恩不言谢。”
搁以前彤梓青肯定不过大脑地哈哈一声儿,说句不如以身相许什么的。可经过刚才俩人那么无声胜有声的一出儿,他只好支支吾吾地说了句自己都没听懂的话,张开口把递到嘴边的东西吃了下去。谁知巧克力里内藏玄机,略苦的外壳被牙齿咬碎后一汪甜酒便涌了而出,顺着舌尖一路滑进了胃里,火烧火燎的。
这时,林永盛带着人已经回来了。
“哥,都搞定了?”彤梓青赶紧没话找话。
“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反正一会儿的秀她铁定不能走了。”林永盛叹了口气。
“虽然我知道模特这行对体重有要求,可我目测她的体脂率未免也太低了,已经严重影响到健康了。”白熙皱眉,“这么下去肯定出问题。”
“这半年她确实有些反常,”林永盛道,“以前也瘦,可人特别精神,最近眼瞅着人越来越萎靡,最小号的衣服穿她身上都咣当。”
正说着,从外面又进来个人喊道,“盛哥!盛哥!春花儿呢?”
“低血糖倒下了,”林永盛一脸无奈,“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小祖宗半天没见着人,闹上了。”
“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林永盛使劲儿拍了下脑袋。
说祖宗祖宗就到,门一开跑进来一个欧洲油画儿上那种鼓脸儿碧眼的漂亮小男孩儿,看着五六岁的样子,说着人听不懂的话,瘪着嘴一脸不乐意。
“欧啦!?米格,”林永盛把仅会的一句西班牙打招呼的话拿出来糊弄孩子,然后又比手画脚改用缺少动词做连接的怪味儿英语解释道,“Anastasia,body,ill and after, other, model, you, runway.”
小家伙儿一听立马儿不干了,身体力行地让屋子里的大人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东方熊孩子和西方熊孩子在撒泼打滚的领域上,早已经实现了全球一体化。
所幸这时彤梓青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子跟米格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小祖宗见来人居然说自己的话,立马儿多云转晴,泪花儿一步步退回到了眼眶里,咧嘴笑着抬手摸了摸对方同样松软的一头卷毛儿。
“青儿,你会说西班牙话啊?”林永盛一脸惊讶,“没听你提过啊!”
“上学那会儿,第二外语修的西语,”彤梓青道,“后来也没机会说,都快还给老师了。这哪来的小孩儿啊?”
林永盛长话短说:“今天办秀的品牌有junior系列,非要我们找个外国脸儿孩子过来走个过场儿。我认识一对西班牙夫妇,特别爱凑热闹。一听我说要找小模特,立马儿给自家孩子报了名。谁知道临了,爹妈有事儿只差人把儿子送过来了。小孩儿瞅谁谁不顺眼,谁牵着上台都不干,也邪门了,一圈儿看下来就只认春花儿。”
“那现在怎么办?”彤梓青仰着头问道,“花儿姐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带他走秀?”
“花儿姐不行,青哥儿行啊!”林永盛高兴起来辈儿都乱了,“你一会儿给我带着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