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迩三休息了一会儿,头就不疼了。他用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然后将围巾取了下来,捂在鼻尖道:
“六六,我们出发吧。”
“把手给我。”祀戊六道。
“?”
易迩三疑惑的看着祀戊六,在这里牵牵手,不太好吧。
“想什么呢,这里变数很多,很容易迷失方向。”祀戊六道。
易迩三哦了一声,牵起了祀戊六的左手。两人走的速度并不快,易迩三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发现他们每走一步,周围的景色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就好比原本他们的身边有个满脸是蛆虫的女尸,眨眼的瞬间,女尸就变成了一个断了手臂的男人。断臂的男人目光呆滞一动不动,任由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流出来。
无边冥界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犯罪者的天堂。
“六六,我们走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白乐所在的房间,我们不会迷路了吧?”易迩三道。
“到了。”
祀戊六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的方格,方格翻转,形成了新的场景。白乐坐着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道:
“晚上好,尊贵的死神大人。”
古老的时钟敲击了三下,时间定格在23点00分。易迩三嗅了嗅鼻子,那股腐烂的尸臭味不见了,空气中反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白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祀戊六冷冷的道。
“死神大人,你不觉得很搞笑吗?在这里我还算是个活人,出去后我必死无疑。你觉得我是出去好,还是继续被困在这个房间好?”白乐不再微笑,他睁开了眼睛,瞳孔的颜色变成了血红色。
“你既然不想出去,为什么还要秦天找到钥匙。秦天那么在乎你,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救出来。”祀戊六冷笑道。
白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玩具,易迩三知道,那是秦天送给他的玩具熊。白乐走到了床边,拉开了窗帘道:
“你看外面,火很快就灭了。”
“什么火?”易迩三疑惑道。
他走到了白乐的身边,侧着身子看向了窗外,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熊熊大火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赤红的火焰将整个别墅包裹在里面。人群四处逃窜,哭喊声、救命声、嘶吼声贯穿着整栋别墅,宛如人间炼狱。
别墅的大门就在前往,很多人却止步不前,徘徊在门口兜圈子。
白乐的母亲挖下了白忠勋的心脏,白忠勋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浑身抽搐。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白忠勋突然像条蛇一样扭动着身子,他爬到了汽车的边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火越烧越旺,白忠旭钻进了车子里,锁上了车门。他的胸口在喷血,眼珠子被裹上了一层白蜡。他发动了汽车,双手紧握方向盘后便一动不动了。
白乐的母亲握着白忠旭的心脏飘进了车子里,她戏谑的看着早已死透的白忠旭,张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知道我的母亲在说什么吗?”白乐笑道。
“说什么?”易迩三道。
“她对我的父亲说,‘别以为你和神父定下契约就可以摆脱理我了,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入轮回,我会每天挖出你的心脏,让你受尽大火的折磨。’”白乐学着他母亲的语调,阴森森的道。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易迩三听得毛骨悚然,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十字架,他将十字架交给了易迩三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间奇怪的房间里吗?”
“为什么?”易迩三道。
“因为我曾经被父亲送到了精神病医院里,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活在自我的世界里。”白乐道。
“你爸送你去精神病医院?!他不是把你接回来了吗?”易迩三都快被白乐绕晕了。
“我那时候精神不太正常,经常到处乱跑。父亲听从了管家的建议,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先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等有好转的迹象后,再把我接回来。父亲有他的顾虑,他怕母亲半夜再来找我,于是把我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我被关在了一间铺满泡沫板的房间里,那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关着,有自虐倾向的精神病人。我被关了三天,每天都被医生强制灌下麻痹大脑的药水。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有个男人把我带了出来。他说他是预言者,这个世界快完了,问我要不要和他连手一起阻止这场大灾难。
我当时精神恍惚,看他穿着白大褂,就以为他是位医生。我问他怎么知道道这个世界快要被毁灭的,他又说自己是病毒,病毒知道一切。”
“然后呢?”易迩三问道。
“然后啊,我被他带出了精神病医院。他交给了我一把锁和一把钥匙,他让我把钥匙埋在大华公园的沙坑里。我问他为什么要住么做,他说再过不久,我会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想要活命,就把门把锁扣在门栓上。”白乐道。
“等等.......你该不会真把自己锁在屋子了吧!”易迩三惊讶道。
白乐笑了笑,吐出一口浊气道:
“我从医院里逃了出来,父亲知道这个事后,派人四处寻找我。后面的事情你在我的梦里也看到了,秦天在大华公园找到了我。”
“你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人是谁?”易迩三道。
“他叫舒伟明,是个杀妻杀子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