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一把拨开滕子京,跪坐在薛宇面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不满道:“以后不要乱说话,除了我其他人听不懂。”
“哎,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口嗨一下了,没事的。”
“你是没事,我的解释啊!”
“解释就解释呗,怕个啥子。”
“四川人?”
“不,中原人。”
“那你说啥子四川话噻!”
“好听撒。”
“切。”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两个人说话其他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实在搞不懂他们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但两个人却乐在其中,遥远的地方碰到一个老乡,说着对方都能够听懂的梗,但是估计的人生中是最后也是最开心的亮点。
“今晚去我家住,我有好多东西要向你问。”
“你家?”
“对。”
“行吧!”
看着薛宇的表情范闲一点察觉到有些不对,好奇的问道:“怎么,有事儿?”
“还行,不过跟你家没关系,我之前得罪过鉴查院。”薛宇大方的说道。
一句鉴查院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实在是鉴查院这三个词有很大的威力,你可以理解为明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就是那种监视百官、统领天下的感觉,得罪了他们基本上都是犯过大事儿。
相比之下滕子京得罪郭宝坤都算是小问题了。
“你是怎么得罪鉴查院的,难道犯了什么事?”
“对,我把一个叫做言冰云的给宰了。”
“噗~”范闲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谁?”
“言冰云。”
滕子京在一旁小声的跟范若若解释道:“严冰云是鉴查院提司言若海的儿子。”
范闲对于这个言冰云也是很有印象,自己刚进京都的时候遇到的一个人就是言冰云,而且还扬言要拿下自己的提司腰牌。
“怎么回事儿?”
薛宇张口就把王家庄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隐瞒,也无需隐瞒什么。
范闲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道:“杀的好,这种人乱杀无辜罔顾鉴查院条例,该死。”
滕子京看薛宇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因为他本身就是因为打抱不平才落到如此下场,对于薛宇的行为自然是极为敬佩。
范若若虽然不喜薛宇的言谈举止,但对于薛宇的行为也是极为敬佩。
范思哲拉了拉范若若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姐,这个薛宇得罪了鉴查院还是离他远点的好,鉴查院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闭嘴。”
薛宇笑着看着范闲道:“怎么,现在还要邀请我吗?”
“当然要邀请,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向你问呢,对了,杀了言冰云你不是应该逃离此地吗,怎么还紧赶着往京都跑?”范闲问道。
“当然是找你了。”
“嗯?”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无所知,突然有一天看到一本名叫红楼的书你说我好不好奇?”
范闲一拍额头苦笑道:“这么说还是我把你带入险地的?”
“嗨,没事,我可是很厉害的,他们打不过我。”
“薛宇,你可不要小看这个世界,这可是有超凡能力的。”
“放心好啦!我也很厉害。”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回去聊。”
“走着。”
“哈哈。”
众人直接走下酒楼,滕子京将停在一旁的马车牵了过来。
幸亏马车的车厢够大,做四个人绰绰有余。
“哥,靖王世子李弘成风评不错,素来喜文,常办诗会,素有各名门子弟参加,只是没想到哥你会答应,以为你看不上这类事情。”范若若道。
范闲双目微闭,气定神闲道:“躲不掉的,吃个饭而已又是太子门徒又是晋王世子,而且因为一两句话就邀请刚到京都的私生子参加诗会,未免草率了些吧!”
“别装逼,睁开眼说话。”
范闲一脸蛋疼的看着薛宇,突然发现有个老乡也并不怎么样,在老乡面前根本就装不起来。
“装逼是何意?”范若若好奇的问道。
“问你哥。”
范闲:“(ー_ー)!!”
“你就别瞎琢磨了,你哪有这么抢手,肯定就是巧合。”范思哲吐槽道。
“你不懂,薛宇,你认为呢?”
薛宇摸了摸下巴说道:“我并不了解这其中的情况所以也不能下决定,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既然认为他们两个都是为了找你首先你得看一下自己是不是有这个利益有这个资格。”
范若若眼前一亮,心中默念这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越思考越觉得有意境,简直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剖析的一干二净。
范闲心中一动,道:“我知道了,他们是为了内库”
“内裤?”
“对,我的内库,艹,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我说的库是库房的库,不是裤子的裤,”范闲看到薛宇的眼神瞬间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内库是我娘当年所建立的叶家商号,我娘死后将其交给了皇室,变成了如今的内库,这可是一个聚宝盆,当年的叶家商号号称天下第一,汇集天下财富,陛下有言,只要我与林婉儿成婚就能接过内库的掌管权,啧啧,他们是想要内库啊!怪不得。”
范思哲探过头好奇的问道:“范闲,这个内库真的很有钱吗?”
“有钱,非常有钱,你要开的书局所赚的钱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够,你知不知道玻璃、肥皂、白砂糖这些东西?”
“当然知道了,这些可是真正的权贵之家才能够用得起的东西,普通百姓连见都没见过,特别的贵,比黄金都贵。”范思哲道。
“这些都是内库经营的东西。”
范思哲瞬间眼睛瞪得老大,如果是漫画版的话估计此时他的双眼中都是‘¥’的符号。
薛宇挑了挑眉问道:“玻璃、肥皂、白砂糖?你弄的?”
“我倒是想啊!这些都是我娘搞出来的,简直就是把我发家致富的路都给堵得死死的,既生儿何生娘啊?”范闲苦笑道。
“你娘也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哈哈,真是有意思啊!你娘肯定是理科生。”
“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