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敢进入,还是叶彩唐进去给大夫打了下手。
开始的时候,麻沸散起了作用,黎翠昏昏沉沉,痛还可以忍受。
后来,即便有麻药的作用,她的惨叫声也穿透了整个衙门。
沈星谣和墨粉甚至都开始念佛了,以前也没见她们信佛。
管良策有一点郁闷,觉得这声音要是给外面的人听见了,说不定以为衙门里在动什么抽筋扒皮的酷刑呢,明天出门老百姓看见他肯定绕着路走。
何其冤枉。
虽然痛,但每一次的痛,都是有价值的。
手术进展的很顺利,黎翠痛昏又痛醒,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回后,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最后残存的意识,是叶彩唐一身血的告诉她,好了,好了,非常顺利。
黎翠放心的最后一次昏过去。
夏樾他们在衙门里住了三天,谢止的情况和精神都很稳定,按大夫说的,再休息几日就行了,他准备可以动了,就坐马车回京。
黎翠一时动不了,也不能一直住在衙门,夏樾给找了个客栈,管良策承诺,会帮忙照看照看。
“行了。”谢止挥了挥棒槌:“走吧,一路顺风,我先回六扇门等你们,多给我带点土特产,吃的喝的用的都行,我不挑。”
马车越走越远,渐渐地,只看见一个棒槌。
叶彩唐将头缩回马车,感慨道。
“真没想到,谢哥捧着个棒槌,也还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夏樾本来是不喜欢叶彩唐夸别的男人的,但是这个夸法,就觉得很一言难尽,酸也酸不起来,最终的他道:“谢师爷,他只是手上缠着白纱布,不是捧着个棒槌。”
可怜谢师爷了。
马车一路前行,他们虽然不耽误时间,但是也不刻意赶路。
计算着时间和距离,晚上都会住在城镇中,既不风餐,也不露宿。
夏樾道:“我是回家探亲,又不是被流放,为什么要住荒郊野外。”
说的也有道理。
江州果然是个好地方,风景宜人,虽然已经渐渐入秋,不是百花齐放,可秋有秋的美景。
叶彩唐也不是总坐马车,无聊的时候也出来骑一骑她的小饼干。
踢踏踢踏的,走在路上。
眼见着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风一吹哗啦啦的,这不知是什么品种,叶子已经开始黄了,一会儿掉一片,一会儿掉一片,落了满地的叶子。
叶彩唐仰头看了一会儿:“大人,大人。”
“嗯?”
夏樾心里一个激灵,叶彩唐又有啥想法,她这一路上想法可多了。一出接一出的,把一个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但是脑子特别好使,思想特别活跃,点子特别多的姑娘家的心思,表现的淋漓尽致。
叶彩唐说:“大人,你能去撞撞树吗?”
“?”夏樾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撞树?”
叶彩唐一指:“你看那么多叶子,金黄色的好漂亮,我就想感觉一下那种满天都是落叶飞舞环绕在我身边的气氛,悲凉,凄美,又浪漫。”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谁懂!
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谁懂!
夏樾十分无语。
但虽然很幼稚,叶彩唐的话是一定要听的。
丢人就丢人吧。
夏樾道:“王统,刘沙。”
反正也不是丢自己的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王统刘沙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难道连脸都不能替他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