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纮儿不是听我的话要发卖那些个侍女丫鬟吗?最好是林噙霜当初派给卫氏的,你经手,留个签了死契的,首尾收拾干净,让你家的那个给我看护好,别寻了短见,就放在汴京城外庄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最好将来不用,但咱们不能没有,你去做,别假手他人,料理明白,不用事事问我,即使没做好,我也不怪你。”
房妈妈不断点头,郑重的说道:“希望六姑娘和小七哥儿将来能明白您这份苦心吧!”
盛家祖母叹气道:“我一个孤老婆子,还用他们两个小娃娃记我的人情不成?人常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这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好事?
对了,我怕大娘子嘴上答应,但手底下人不尽心,你有功夫去与她房里的刘妈妈探探口风,不用刻意,在不经意之间最好,就打着帮忙收拾,启程去到汴京的名号。
我们不插手,出人出力,总行吧,大娘子心思单纯,一定以为我要婆媳关系缓和,让她高兴些日子,又有何妨?反正都是盛家人,脸面什么的,不打紧。让他们小心林噙霜闹,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放松警惕。”
房妈妈点头,一一记下,随后问道:“那紫衣道士的事?我们还要问问宫里面吗?您与当今皇后都是勋爵之后,年少时也见过……”
盛家祖母摇头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我们认定那紫衣道士就是曹国舅,即使不是,我们也要三年后才知道,提前打探,不好。我无诰命在身,需纮儿先写帖子拜宫,不方便,回头他再被皇后娘娘问东问西的,我们母子被人安上一个攀附的名声,与他官声无益。
见官家也就罢了,皇后,那身后是外戚,曹国舅是大宋最顶尖的外戚,结交外戚可是会被人诟病。道士云游,收个小徒,不惊动宫里最好,至于以后小七与他师父嘛,随他们去,且看吧。”
房妈妈继续说道:“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怕只怕主君和大娘子想去问问,最好他们不提,提也要经过老太太您,这么说来咱们盛家还是您做主。”
盛家祖母呵呵笑道:“老喽,给他们当家做主?能让老婆子我安安稳稳的过几年我就阿弥陀佛喽,跟你说说话,真宽解我心中烦闷。”
房妈妈却撅嘴娇嗔道:“我呀,就是阿春身后的小跟班,小尾巴。”
盛家祖母呵呵笑着,握着房妈妈的手,反复揉搓,道:“再训那些侍女丫鬟婆子们,用金刚怒目,菩萨低眉,保准啊,以后没人敢不听,哈哈。”
房妈妈腼腆笑道:“当初您教阿春,对我留一手了吧!”
盛家祖母呵呵笑道:“现如今全教了,以后你呀,给我培养出一批侍女丫鬟婆子来,要自己人,得力的,将来给六丫头用用。其他那些个都有他们老子娘呢,我也得给六丫头选些帮手,光靠小桃,不行。”
房妈妈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诶,落了一人吧?小七哥儿呢?”
盛家祖母很是意外的看了看房妈妈,随后说道:“你是真心帮我疼他们姐弟的,那就给咱们的小七哥儿也备上。别看人家小娃娃一个,这父亲嫡母,师父前程,都给他安排好了,他才是盛家最有福气的呀。
希望他将来护着他姐姐一点,不枉费他小娘卫氏这鬼神一托!还有,得差人给那卫氏的妹妹去个信儿,她个能为明儿着想的,想必她知道自己有个亲外甥,会更高兴。
我们不能瞒着,大大方方的告诉人家,省得人家以后自己知道了,多心。怪罪我们盛家不怕,对亲外甥、外甥女多心了,那就不好喽……还有还有……”
说着,盛家祖母与房妈妈绸缪到深夜!
盛家,妾室林噙霜处,周雪娘跟林噙霜交代今日发生的事,听得林噙霜先是心惊肉跳,之后如释重负,紧接着愁云惨淡,最后心有不甘。
妾室林噙霜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只见她眉头紧锁,手里的帕子被揉捏成团,最后丢掉,周雪娘赶紧将帕子捡起来,送回到林噙霜手中,又扶着林噙霜安坐。
周雪娘递上一杯热茶,慢慢的说道:“小娘,您平日里胸中有万千沟壑,今儿怎么自己慌乱了起来?您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否则以后这盛家哪还有咱们枫哥儿和墨姐儿的前程啊?”
林噙霜瞪大眼睛,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歪着身子,娇弱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管家权被收了,我现如今被禁足,墨儿还小,枫哥儿指望不上,纮郎那个没良心,现在一定在那王若弗的房里。
说不定哪天,……说不定哪天就将我们娘儿仨赶了出去,你说我可怎么办呀?那卫恕意,一个死了的人,还能为盛家添了男丁,我原本想那王若弗被主君不喜,可这几年我这肚子也不争气,想是怀枫哥儿时年纪小,生他时动了元气,又马上有了墨儿,伤上加伤,我是遍体鳞伤。
那卫恕意是个好生养的,生个丫头片子不够,过了阴曹地府,又硬生生的推回来一个棺材子。想是我与她八字相冲,都怪那王若弗,将她买回来,身家清白不说,一个良妾的身份,又有一双儿女。
将来……将来谁来看我房里的枫哥儿和墨儿?我……我不要活了,都怪纮郎……”林噙霜开启了梨花带雨的模式,不断的哭闹,生怕声音传得不够远。
盛家主君盛纮在大娘子王若弗处,看着房里大娘子王若弗逗着盛家小七盛长林,远远的仿佛听到林噙霜的哭声,他站在厅堂里,既不走出,也不去看新晋的王若弗和盛长林母子,脸上一缕阴霾,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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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卫恕意:老李,我恭喜你发财啊~
瘸拐李:西海龙宫敖听心?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你来我处,有何贵干?但别说恭喜发财,我心慌,我穷得就差当裤子了。
卫恕意:老李,你名字不会叫云龙吧?你也没长个夜壶的脑袋啊?
瘸拐李:你个女儿家,说话粗俗……你可是西海龙宫的公主……
卫恕意:这会儿,我叫卫恕意,憋屈了一辈子,还不能倔强一回,把你葫芦里的酒给我热了,我喝了好畅快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