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把出班奏对的盛纮都吓了一跳,勿板给我干飞了,只能低头,做个鹌鹑状,心想,你们神仙打架,我招谁惹谁了,千万不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这汴京的官儿真猛,劲儿真大。
皇帝陛下赵祯走下台阶,看着两位当朝大相公,之后说道:“朕的儿子新丧,让朕再想想,好吧?”可那位激动的大相公一把拉住皇帝陛下赵祯的袖子,生怕他一句“退朝”就把这大朝会结束。
这大相公激动的说道:“陛下,不能再拖了,今日定下来,臣等也好安心,还陛下早做决断!”
皇帝陛下赵祯拉了几次袖子,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邀宠新君?要不这个皇位,你来做?”说着,他指了指龙椅。
可那位大相公听到此话,如遭雷击,只见他将官帽一摘,哭丧着脸,说道:“陛下怎可如此说老臣,陛下看看老臣,这胡子都白了,牙齿都没剩几颗,使劲儿让老臣活,还能活几年?
邀宠新君?老臣连后人都没有,为了谁呀?老臣为大宋江山,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辛劳吧?只要陛下今日过继宗室子为继,老臣就是撞死在这大殿之上,又当如何?还请陛下看在老臣为陛下,为大宋江山的份上,成全老臣,可好?”
皇帝陛下赵祯何尝不知这群臣子的良苦用心,可他悲伤的是,少年登基,为大宋江山延续至今,他又何尝不是一番辛劳,怎么上天对我如此不公,一个后继之人都不给留哇!朕的太平郎,朕的儿子,朕的苗妃为朕生的好儿子呀!
可惜我的福康公主赵徽柔是个女儿身,朕伤心自己痛失爱子不行吗?你们就算为大宋江山考虑,但让朕缓缓不成吗?非得要在此时过继宗室子为继!刀子专往朕的心窝子里捅,你们好狠心呀!
悲从心来,皇帝陛下赵祯不顾天子威仪,坐在大殿龙椅之下的台阶上痛哭:“朕能不知道你们想着大宋江山,立储君为继?可我的儿子没了,他没了,朕就不能伤心一下吗?”
一时间,大朝会实在是无法继续,列位臣工也都各自退去,该回府衙的回府衙,该去各部的去各部,盛纮此时此刻觉得,这汴京仕途真不好走,怎么办?
府衙点卯,无事,可不嘛,谁用你个六品官儿拿主意?回家吧,嗯,回家,给母亲请安,去大娘子那用膳,再看看我那娇柔的霜儿,美!
盛纮走在皇宫里,正在出宫的路上,怂怂,挺好,诗书传家,文官清流嘛,低调低调。可没等他出宫,一位内官拦住了他的去路,说是皇帝陛下赵祯召见。
哎呀,盛纮心想,官家找我?何事?有心问问内官,可人家没说,递个银子再问问?不行,我是诗书传家,文官清流怎么主动行贿?如果是升官的圣旨下来,给个喜钱倒也说得过去,但现如今呢?万一是官家考验我呢?给了钱,就是找死,让官家不喜,回头还怎么走仕途?走个屁!
福宁殿,心情忐忑的盛纮跟内官到了皇帝陛下赵祯的书房,这里宽敞明亮,大宋一半以上的政令是从这里发出,气派!盛纮瞄了一眼皇帝陛下赵祯所在位置,先是施礼,之后站在一旁,等着官家发问吧。
皇帝陛下赵祯批阅着手里的札子,也可以说是奏章,不是正式奏章,是属于初步意见书,奏章是正式意见书,是札子的后续和补全意见,一般都是经过大相公与皇帝陛下赵祯商讨之后正式文件。勤勉啊,仁德啊,不愧是第一位获得“仁”这个谥号的好皇帝。
皇帝陛下赵祯忙了一阵,利用闲暇之余召见臣子,已然成了惯例。只见皇帝陛下赵祯从桌案后走出,内官给他搬了座椅,官家又给盛纮赐座,盛纮推让感谢一番。
君臣对坐,当然盛纮哪敢坐实,坐一半,虚一半,很考验腰马功夫的,在此盛纮心里感谢大娘子王若弗,再感谢妾室林噙霜,最后感谢曾经的卫小娘她红袖添香,这里是个单压,咳咳!
皇帝陛下赵祯反复打量着眼前的盛纮,之后呵呵笑道:“盛卿颇有乃父探花郎盛淮南的风采呀,朕还记得他当年就是一次登科,朕竟一时间恍惚了起来。又想到当年鹿鸣宴上见到一次登科的盛卿,看来你盛家一次登科成了惯例,不知盛卿家中还能否再来个一次登科啊,呵呵!”
盛纮赶快起身,躬身施礼,道:“臣惶恐,臣与家父,还有盛家当不起陛下如此夸奖。臣自家父之后一直秉承着诗书传家,文官清流的家训,和为官之道,能为陛下,为大宋进献绵薄之力,已然是臣之造化,至于家中后人能否一次登科,还要看他们的造化,希望他们托陛下洪福。”
皇帝陛下赵祯讪讪的说道:“呵呵,朕有什么洪福啊,对了,盛卿,令慈再回汴京,可还习惯?”
盛纮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所措,问我母亲?官家,合适吗?她那个年纪,您这个岁数?您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之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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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曹丹姝:合适吗?你当你是斯内普?那个怂怂是盛纮.波特?
赵祯:你看你,又急了,母仪天下,你得稳住架儿!
曹丹姝:你总背着我哼哼歌,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许嵩的《如果当时》,哼哼,怎么还想陈熙春呢?那是假名儿!
赵祯:假名假名呗,本我自我的哲学原理,咋的?你想学吕秀才,让我学姬无命呀!
曹丹姝:我美不美?貌丑不至惑君?
赵祯:跟江疏影一样美,人家平平无奇古天乐也是谦虚!
曹丹姝:行,算你过关!
赵祯:韩琦,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