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红袖刀了!”
两人望着那柄晶莹透彻、薄如蝉翼的奇异宝刀,心中微微一沉。
他们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泛起一丝苦涩,没想到,他们自诩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破产了。
二人心中都明了,对于白云生这种人来说,只要他认定的事情,无论他们如何狡辩也都没用。
如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搏了!
陆星河终于卸下了伪装,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一股杀气从他眼中逸了出来。
“白三少果然是白三少!”他抱了抱拳头,不甘心的为了一句:“不知道阁下是什么时候洞悉了我们的计划的?”
“从你这个冒牌货扮作陆星河出现开始,我家少爷就怀疑了。”老宋继续替白云生解释了一句。
“哈哈……白云生,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低估了你。”
“据我们所知,白三少怕是从来没有见过陆星河吧,为什么会一开始就怀疑我是假的?”
“小刘,你是不是一个完美的杀手?”白三少目光低垂,望着掌中的红袖刀,幽幽的问道。
“当然!”小刘骄傲的挺胸。
“那么完美的杀手,手下会留下活口吗?”
“就因为这个原因?”
“这还不够吗?”
“足够了!”两人俱是苦笑……
话到尽头,唯见刀兵。
小刘眼中暴起了一团晶芒,弯钩斜斜地挥了出去。
他心中充满了激动,只要杀了白云生,那他就是天下第一杀手。
陆星河也揉身上前,轻飘飘一掌朝白云生拍去。
亭子里,风突然停止了,老头没动,那两个丫鬟也安静的站在原地,三人神情淡然。
在他们心中,自家少爷只要刀在手就是无敌的。
白云生迎着两人的攻势举起了他那柄薄如蝉翼的红袖刀。
一刀斩了出去。
花影黄昏动,红袖夜添香。
这是带给人世间美好的一刀。如梦似幻,演化出缠缠绵绵的情意。
小刘的的弯钩,陆星河的一掌忽的慢了下来,一缕刀光没入了两人的攻势中。
少顷,一缕猩红的鲜血从两人咽喉处涌了出来,二人双双倒了下去。
一刀,只是一刀,他就划破了两人的喉咙。
白云生的红袖刀神奇般消失在了他的手中,萦绕在凉亭中的杀气消散的干干净净。
突然,就在白云生完全放下了戒备的时候,一声轻微的机括声从他的背后响起。
就见其中一个丫鬟,微微扬袖,掌中射出了数点寒芒。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那寒芒来势甚疾,电光石火间,白云生向后挥了挥手,长袖如同流云般卷出。
噗!噗!噗!
寒星倒卷而回,霎那间没入了丫鬟的体内。
丫鬟脸色瞬间转黑,口中流出来一缕黑血,喃喃道:“没想到!连天下第一暗器九天十地搜魂针都杀不死你!”
叮铛一声,一个小巧玲珑的圆筒从她手中掉了出来,一直滚出了很远才停下。
她整个人跟着仰天倒了下去。
“白老三,好一招流云飞袖啊!”
蓦地,一个颇显得轻佻的声音从亭外响了起来。
亭中三人转头望去,便见亭外突然出现了两个中年男人。
一个长着四条眉毛,另一个却是潇洒不羁的贵公子。
“陆小鸡!花小七!你们怎么来了?”白云生原本阴沉的脸上转而泛起一抹笑意。
“我和花满楼来找你喝酒啊!你欢不欢迎?”陆小凤笑道。
“欢迎!当然欢迎了!反正我酒窖中的几坛子百年花雕早晚会遭了你的毒手。”白云生走出了凉亭。
“呵呵……还是你白云生最了解陆小凤啊!知道他早就对你窖藏的那几坛美酒垂涎三尺了。”花满楼摇着折扇笑道。
“我说你这日子倒是过得挺刺激的啊!”陆小凤望着亭中的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很羡慕,不如我们换一下身份,让你来享受享受这种刺激。”
“算了吧!这种生活我可无福消受!”陆小凤连连摆手。
“那你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走!喝酒去!”
“对!喝酒!”
三人并肩朝着九曲回廊的尽头走去。
至于亭中的尸体,自有老宋他们去处理,不需要白云生来操心。
毕竟,类似的刺杀,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这一次也同样不是白云生此生所经历的所有刺杀中最危险的一次。
对于层出不穷的刺杀,无论是他,还是作为下人的老宋他们,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以至于他们连刺杀的背后主使者都懒得去询问……
东园的花厅中,白云生拿着一张纸条,一脸的无语,花满楼和陆小凤也是同样的表情。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三少,你的酒快放馊了,老子替你解决了,不用谢。下面一行写了“知名不具”四个字。
“该死的司空摘星!”
三人几乎同时骂了出来。白云生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了桌上,笑骂道:“这老猴子,简直是贼性不改!居然偷到我头上来了,你说偷就偷吧,也应该给主人家留上一两坛啊!他倒好,竟然给连窝端了!简直是可恶!”
“应该说是可恶至极!”
陆小凤也跟随着白云生一起痛骂老贼头。
花满楼无语的连连摇头。
现在,百年花雕是喝不成了,白云山命人搬来了两坛够年份的竹叶青。
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将一坛子美酒喝得涓滴不剩。这点酒对三人来说,不过刚刚润喉而已,白云生又命人去搬来了数坛,决意来个不醉不休。
这一顿酒,他们从下午一直喝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厅中摆满了一摞空酒坛,白云生的精神仍是神采奕奕,眼中不见半点醉意,而花满楼与陆小凤已经醉倒在了酒桌上。
白云生与陆小凤和花满楼不同,自他成名以来,结仇甚多,需要时时刻刻防备别人刺杀。
所以,两人可以醉到人事不省,他却不行,半夜睡觉的时候都要睁着半只眼。
他若是一旦醉过去,放松了警惕,说不定第二天就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白云生叫来了几个下人将两人扶到了客房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