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古法的话,得等泥模干透,大概十五日左右”李铁匠说道。
泥模铸炮?薛仲真是无语了,怪不得这么慢,随后薛仲又问了李铁匠关于火器的问题,这才发现现在很多方法还是在用比较古老的,比如铁模铸炮、燧发枪、还有车床转铳的这些方法,营里的师傅都还没知道,看来薛仲这几天只有加加班,给这些老师傅们补补课了,还好在军工厂时自己比较好学,经常去其他车间转悠,不然就懵逼了。
想完,薛仲让李铁匠把邬堡里的作坊师傅叫到一间大的房间,然后抬来了一块木板和几根木炭,用图画和讲解的方式告诉了这些老师傅铁模铸炮的操作流程,以及燧发枪的原理是什么样的,还有车床怎么做。
一晚上的时间,一群老师傅听得是如痴如醉,薛仲则是被提问提的头都大了,恨不得马上倒头就睡。
这次讲课,薛仲足足讲了三天,而后又陪同师傅们先制作出了车床这个神器。
在制作出车床后,火器作坊的老师傅则是一大早的就将薛仲从床上叫醒,让他前来观看第一根铳管的出生。
车床放在了火铳作坊的“车间”里”,等薛仲走到火铳作坊门口,一旁的老师傅就指挥着几个学徒将车床抬出了车间。
怎么说呢?薛仲眼中这个车床无疑是很简陋的,大概一米宽,一米高,长三米左右,底座是木匠师傅用榫卯拼接起来的,稳定性很强,上面的话两头是卡住铳管和转头的,前方一人转动把手,让转头转管,后方则有一个铁块一直顶着铳管,就是不知道要转多久。
等薛仲都快神游天外了,三个年轻的学徒才操起铁把手转动起来,顿时车床上就传出了“磕磕”的刺耳声,这一看就要很久,于是薛仲与后来赶到的李铁匠先回到李铁匠在邬堡的住所,先吃起的早饭。
两人早饭过后,先去了转铳现场,发现学徒已经换了三批了,铳管还没有转通,两人又去火炮作坊看了下,看到铁模法已经成功了,薛仲不由得高兴起来,马上让制作一百到两千斤的铁炮,大概一月之后,就能见到各类型的火炮了。
晚上薛仲都快睡了,才听到火铳作坊那边传来的好消息,没等他出门,李铁匠和几个老师傅就拿着铳管进来了。
“大人您看!这铳管比往常的轻上两斤,而且只用了七个时辰就转通了,要是换以前,起码一个月,如果是这种速度的话,以目前火铳营的人手,还能再添十九个这样的车床,一天就能有二十杆铳管,一个月能产出六百杆鸟铳,若是战时日夜两班,一个月少说也有一千杆。”
本来铳管转通薛仲是很高兴的,但是一听到这样的速度,薛仲马上皱眉了,现在已经三月二十号了,以他现在的一千六百火铳兵的规模想要全军换装,按照一班制的话,最少需要两个半月,那时候都快七月了。
如果薛仲真的要率军北上,自己肯定是要扩军的,扩军的方法理由薛仲都想到,这产量怎么行?薛仲虽然皱眉,但是也没有打扰众人的高兴,在一番鼓励赏赐之后便让众人退下了。
待李铁匠等人都走了之后,薛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件事,搞到最后薛仲也干脆不睡了,直接穿好衣服,在邬堡内四处溜达。
“那边那个!你是谁手下的工匠!这么晚还不睡!不知道除了炼钢作坊通班、其他作坊晚上都宵禁吗!”
薛仲正溜达呢,城墙上一个总旗传来的斥问声直接给他干懵了,随后走到城墙边上抬头说道“我是薛仲,认识我吗?”
听到薛仲自报家门,城墙上的郝虎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心想怎么是这位爷,从墙上探出身,面露尴尬的笑道:“大人,我还不知道您老呢?我上个月全军演武还被您捶过呢?”
原来薛仲每天虽然只去军营视察,但是每月的全军演武薛仲都会拉着所有人一起参加,一开始由于薛仲长的一副文弱的样貌,所以手下的人一直不敢下狠手,郝虎就是抽到了薛仲那一组,当时比武他还不敢用力打薛仲,生怕薛仲事后找他算账,结果被薛仲捶了几下后,火气上来了,也全力打,结果他用全力,薛仲也用全力,直接一拳把他捶晕倒了。
说来也是倒霉,郝虎在村里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力士,扛着五百斤木材走十里地那是脸不红、心不跳,但自从上次被薛仲当着五千多兄弟的面给一拳捶晕倒后,全军都在说他拍指挥使的马屁,说指挥使大人一个文人长相,哪有这种勇力,郝虎心里那是欲哭无泪,那明明是披着羊皮的猛虎啊,就像镇上那个说书先生说的一样,跟那谁?吕布!对!跟那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一样,凶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