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治理有方,爱民如子,颇受爱戴,只是王爷现在也有烦心事,各位若愿意回馈王爷,只当给我们做个见证。”
“姑娘你说,只要我们能做的,自当是为王爷肝脑涂地!”
“好,那我就说了。半年前,有人污蔑郡主害死了丫鬟,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给王爷和郡主带来不小的困扰,我今日来,便是要开馆验尸,验那丫鬟的真正死因,各位乡亲们给做个见证。”
轿内,周沫儿听着婵夏的慷慨沉词,闭上眼,不敢想象外面的乡亲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个婵夏姑娘也太能说了,跟这些山野村夫说这个有何用?劳师动众的过来,只怕是没有真才实学,反倒是让人看了笑话...”钟妈妈絮絮叨叨。
这一路她就没看好过婵夏,就觉得事情都过去半年了,这时又大张旗鼓的查验,若真能还郡主清白还好。
若查不明白,郡主就会成为笑柄,这以后还如何嫁人?
“请姑娘尽管查还郡主清白!我村三十几户,全都不相信郡主做过这样的事!”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周沫儿睁开眼,掀开帘子一角。
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噗通跪在地上。
“民妇就住在村里,民妇儿子的命就是郡主救的,民妇听街上沸沸扬扬都在传郡主不是,可我从不信,我们全村都不信,之前民妇的丈夫在街上替郡主争辩了几句,还被打伤了腿,全村都可以作证!”
“是,是有这么回事!”
婵夏这抛砖引玉,还带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婵夏来了兴致,忙追问。
“大婶起来说话,你与我细细说来,郡主是如何救你儿子命的?你男人又是被谁打的?”
“那是一年前,民妇的儿子贪玩,冲撞了张公子的马匹,被张公子一鞭子抽了过去,若不是郡主路过制止,民妇的儿子就...”
这女人这么一说,周沫儿想起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对她而言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儿,过了就忘。
“张公子?可是张三,张外管事的?”婵夏循循善诱。
“就是那杀才!民妇全家感谢郡主,半年前,街上都传郡主害死丫鬟,民妇的男人气不过,争辩了几句,便被人毒打一顿,差点落下残疾。”
“你们是如何争辩的?”
“民妇的男人听他们议论郡主,就上去说,郡主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我们这样贫民的孩子她尚且能救,府内丫鬟都是相处多年的,怎说推就推?再不济,打发卖了也成啊,哦,对了。”
这女人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人前日死,转过天全城都在议论。民妇年轻时也给大户人家做过帮佣,深宅大院的规矩也懂一些,富贵人家死个丫鬟,随便找个理由埋了就是,都是签了死契的,官府都不管,怎传到外面就有鼻子有眼的,说郡主虐待丫鬟致死?”
婵夏赞许点头,魏王恍然,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大婶真乃智者,只在府内帮佣一段时间,便能想到这么多,可见你知恩图报,心里一直念着郡主的好,这人啊,就是如此,心里有谁,便会一直想着她,您说是吧?”
婵夏笑呵呵地看着魏王,最后一句,是冲着他问的。
这话听起来是夸大婶,实则是照着魏王的脸来了个无形的巴掌——只受郡主一点小恩之人都能心系郡主,你这亲爹可真是“称职”呢。
“大婶,你可知道是谁打了你男人?”
“是张公子的人!”大婶咬牙道,化成灰她都记得那张脸!“我男人腿现在还落了残疾,下雨就疼。”
“这...张外管事的人怎会无缘无故对你家官人动手?”
问话的,竟然是四喜。
婵夏坏坏一笑,看来这位张外管事,平日里也没少得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