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瑾上任后单独辟了间书房,留作他办公用,隔三差五就要过来转一圈。
厂卫上下都觉得这是因为小心肝的原因。
这是晚上要见,白日也要见,小心肝真是天天见啊!
常公公亲自送婵夏过去,这一路忐忐忑忑,欲言又止。
“夏大人,咱家跟着您也有段日子了,有几句僭越的话想厚着脸皮跟你说。”
婵夏驻足笑道:“常公公你这不是折煞我么,在这我是您下属,您有话直管训斥。”
常公公吓得,老腰都直了,忙摆手推脱:“我这把贱骨头哪儿能管得了您呢,您可是小心肝...督主夫人啊!”
“那是私下,于公我还在这厂卫,还归您管,您说!”
常公公握拳在唇畔咳了两声:“那咱家可就说了,这...督主待您,可是真真好。”
“那是自然。”
“所以,您找那位特妖娆的...跟督主说了吗?”
“这种事儿我跟他说干嘛?”婵夏看他贼眉鼠眼的,想着常公公也是太监,便多问一句,“常公公,你每个月会不会有几天,情绪异常?”
于瑾回来后就跟她闹脾气,婵夏一时半刻找不到人参谋,只能是问问他同道中人,看看是否太监也跟女子来癸水似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常公公笑僵在脸上,感觉被深深的冒犯到了!
“大人何以问这个?”
“嗨,还不是督主这几日,阴阳怪气、古里古怪、板着个死鱼脸天天瞪我...常公公,你眼睛抽筋了?”
常公公拼命的给婵夏使眼色,婵夏顿觉一股凉气从身后传来,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但是甭管督主他老人家是如何待我,纵使他虐我千百遍,我对督主的一颗真心,那真是比山还高比海还远,十里春风不如他,一百里、一万里——”
“你当我是沙尘暴还是龙卷风?”于瑾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常公公对婵夏投以同情的眼眸,他都给夏大人使眼色了,她看不到哇。
“啊!我仿佛听到了天边最美的天籁,就突如春风袭来满面桃花开,我忍不住去想啊,我忍不住去猜,这难道,就是我那情比金坚的督主大人吗?”
婵夏转过身,故作惊讶状。
常公公和跟在于瑾身后的太监都被她的不要脸震到了。
于瑾身着红色蟒袍,看着是刚下朝就过来了,婵夏眼睛一亮,这次是发自肺腑的赞美了。
“督主,你这一身真是太好看了,这可真是凤眼半弯藏琥珀,养在厂卫人不知啊!我愿意画作一支笔,不为画这世间美景,只愿在纸上落下你那绝代风姿啊~”
于瑾这几日早出晚归,婵夏还是头回看他穿正式官服,这般雍容的贵气配上他独有的清冷,深渊一般的黑眸直击心灵,看一眼就能被吸了魂儿似的。
婵夏看得目不转睛,说罢还吞吞口水,就差伸手摸一把人家这冷峻的脸庞了。
这表情,这神态,得了去逛教坊司的那些大猪蹄子的真传,威震朝堂的督主在她眼里,就像是红牌似的。
看在常公公等人眼里,只觉得胃里一通翻腾,有种被比下去的忧伤痛感!
大家伙都是溜须拍马界的翘楚,为何督主家的小心肝这般一枝独秀?这马屁拍的,可真是空前绝后的响亮!
婵夏目不转睛地看着于瑾,就听于瑾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眼睛骤然变大。
“咦?!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