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这话叫罗大叔心头暖和了不少,粗嘎着嗓子‘嗯’了声。
见父亲同意自己一道去,罗丛松脚下轻快了几分。
瞧着大儿子出去了,罗大叔看向一脸沉重的二儿子,道:“你就别去了,这是家事,不能带累了你。”
罗丛柏听出了父亲言语里的歉疚,不甚在意地道:“这不急,等见过田晚妹再说。”
罗大叔想想后院的那位,也不好做二儿子的主,只得深叹了口气。
田家这事关系着罗丛柏,甚至,有可能牵连到后院的安危。
遂,得父亲首肯,一贯不露面的罗丛柏,也列席了罗家对田晚妹的谈话。
到底天冷,一家子也没吝啬炭盆,且还顾着田晚妹的身体,特特多点了盆炭,放她脚边。
罗大婶给大家都倒了茶水,尤其,还给田晚妹冲了杯红糖水。
田晚妹要是个会感恩的,这会子喝了金贵的红糖水,该羞愧,只可惜某人正筹谋着怎么留下,一时根本就没留意嘴里喝的是什么。
其实,即使她觉得喝着定心,也只认为表婶这是假慈悲。
罗大叔并不知道田晚妹的心思,他看了眼脸色好了不少的田晚妹,暗暗点头,自家老伴会办事。
事情急,罗大叔也没多等,待田晚妹放下茶碗,他直接打头劝道:“晚妹子,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
田晚妹听了眼睛一亮,希冀地看了过去。
罗大叔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可还是咬牙道:“不管怎么说,父母都是父母,哪有儿女私自离家不管父母的,你说对不对?”
田晚妹心头一跳,红着眼眶,看着罗大叔,道:“表叔也知道我家的处境,若是我这会子家去,为了还哥哥的赌债,他们必定会将我嫁给三发子的,求表叔救我一救。”
说完,她往椅子下一探,就准备给罗大叔磕头。
一旁的罗大婶当即起身,一把拦住了田晚妹。
罗大嫂紧跟着也忙搀住了人。
瞧着田晚妹的做派和她刚刚才说起三发子这事,罗大婶婆媳俩个好笑又好气地对视了眼,合着这丫头防着她们俩呢。
婆媳俩心里有气,直接一把将田晚妹摁在了椅子上。
瞧着老伴的做派,罗大叔也想起了老伴刚才给自己学的话,也不怪老伴生气。
对田晚妹,此刻他也觉得陌生的很。
不过,如今已经没什么感触了,他只淡淡地问道:“三发子就是你爹给你说的亲?”
田晚妹刚才也是秃噜了嘴,才带出了三发子,这会子正着急怎么圆呢?
不妨表叔给了说法,她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忙点头道:“是,就是那个泼皮。还求表叔救我!”
这话她说的没负担,刚才来求救就是借父母要将她嫁给泼皮的说辞。
罗大叔是个硬气人,最是不喜欢软弱强人的人。
开头他中意晚妹子,一个是她是表亲家的闺女,二一个,这孩子家里家外一把手,吃苦耐劳,还没话,倔强的很。
如今看来,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瞧瞧这孩子,就没句实在话。
不过,罗大叔没了别样的期待,倒也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