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对上海战况也是十分关注,要知道,撇开大义,她小姑父和老姑奶奶表舅一家都还在上海呢。
喜妹对小姐的疑惑,也无法解释,只得摇头道:“没问,横竖晓冬总往外头跑,八成是打外头听来的闲话。”
邵韵诗想想也对,便扶着喜妹回了正房。
院子里,大红的彩带迎着风,飘荡在树梢间。
瞧着这些彩带,邵韵诗心情好了几分,“彩带都整理出来了?”
喜妹忙道:“都整理出来了,就差几根流苏没梳理好了。”
“流苏下缀的络子,你们都编了什么图案?”邵韵诗伸手拉了拉彩带,还有些潮,得再晒一晒。
喜妹一说起这个,那叫一个自豪,“有蝶恋花的,有蝙蝠的,有石榴的,有桃子的,晓冬还独创了个双鱼的,忒好笑了。”
不错,这些图案又喜庆,寓意又好。
邵韵诗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添个双子缠枝。”
“好,这个好,我们还真没想到。”喜妹笑了笑。
邵韵诗失笑地摇了摇头,“彩带晒干后,别都拿竹园巷去,咱们这也挂些,尤其是前院。”
喜妹忙应下了。
邵韵诗没时间再磨牙,她也得给周师傅准备些贺礼。不仅周师傅的,布一叔也不能落下,双份的贺礼,还得显出心意,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不过,邵韵诗知道今儿是邵家办宴的日子,恐怕没多少时间给她用。
果然,邵韵诗这边将将休息一会,老太太那边便派人来催了。
邵韵诗其实有些不愿去赴宴,今儿虽分了男女桌,可算起来都是姻亲,肯定是要彼此拜见一番的。
她实在是不愿见白家人。
喜妹看了眼下站的小丫头,小声对小姐道:“要不我陪小姐去吧?”
邵韵诗看了眼满院的彩带,摇了摇头,“事情多的很,你还是留下好了。”
“可,今儿客人多。”喜妹也知道自己手上事多,又担心,急的额头都沁出汗来了。
邵韵诗小声道:“不碍事,自己个的家里,难道还能遇上什么事?”
她一直没说遇上严荃和黄春生的事,这会子,她再说这话,坦然的很。
喜妹忙着周师傅的大事,心神都在那上头,没留神小姐的神色,便点了头,“倒也是,那小姐就快去吧。”
邵韵诗见她放行,笑了笑,披上大毛外衣,便往外走。
喜妹忙追着帮忙扣纽扣,“小姐,回头晚了,我去接你。”
邵韵诗摇摇手,“不必,就几步路,我自己个能回来。”
喜妹忙将银薰球塞邵韵诗手里,“好,你慢些走。”
她这话,显然是说给着急的小丫头听的。
下站的小丫头脑袋垂的更低了,不过有赏拿,慢点就慢点,她还是乐意配合大小姐的。
邵韵诗推了推喜妹,便提步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