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转过身来,拔下两臂和前胸的箭,来到车前:“已可过关。”
“将军辛苦。”杜秀娘忙掀开帘子,道:“这是夫君昔日留下的药。”
许褚哈哈大笑,道:“箭矢不深,不碍事!”
得许褚之勇,荀彧之谋,车马一路走出了司隶校尉地区,过嵩山、走阳城以左,往颍川而来。
而与此同时,樊稠带着大军,走在了他们前头,亦往颍川而来!
时颍川太守为李旻,李旻正打算起兵往汜水关去。
因手下人少,只有三四千,还在招兵买马。
听闻大军扣关而至,大惊:“不曾想他们先来,有多少人马?”
“大人勿慌,颍川多世家,他们未必敢乱来。”
“董卓眼中,岂有世家!?”李旻怒叱,道:“当速下令可家,让他们提家将而来,以镇颍川!”
随后,他又问城中还有哪些能人。
“戏志才!”
“此人曾被冠军侯相中,一直在颍川养病,可召他前来问计。”
“好。”李旻正点头,外面有人来报:“戏志才求见!”
李旻大喜:“快让他进来!”
一身朴素的戏志才走了进来,行礼参拜:“见过太守大人。”
李旻亲自来扶:“既是冠军侯看中的人,必有大才!先生此来,可有退敌之计?”
“敌不可退。”戏志才摇头,道:“樊稠乃董卓麾下猛将,今颍川城内多是老弱之人,如若抵抗,破城之时,怕是满城难存。”
“若不抵抗,依照董卓作风,城中财物也将为之洗劫一空,灾祸难免。”
李旻脸色一白:“该当如何?”
“冠军侯和联军扣关汜水,董卓不援汜水,却分兵颍川而来,此乃败中取胜之计,他心有退意了。”
“大人可领城中兵马,携百姓与世家大族离城而去,却将一座空城让给樊稠。”
“樊稠占了空城,却无粮草财物,将来董卓败了,联军压来,他难以维持,此城还是太守大人您的。”
一番话,让李旻茅塞顿开:“只怕世家大族和百姓舍不得走!”
戏志才一叹,道:“愿意走的走,不愿意走的,只能随他们了。”
李旻又道:“将来若无去处,还劳先生在冠军侯那替我谋个出处。”
“一定!”戏志才承诺。
李旻尽起城内四千兵,发令全城。
可惜,无人愿舍家园而去。
颍川的世家力量太过庞大了,他们有信心把控任何一个入主之人。
对于李旻的逃跑行为,更是愤怒谴责。
当晚,李旻在戏志才的授意下,带着自家、荀家以及杜家人撤出了颍川,绕于城左,避开了樊稠军,往西北方向而去。
樊稠不费一兵一马,夺下了颍川之地。
一路飞驰赶路的荀彧,和戏志才碰头,双方皆大喜。
“家小无忧也!”
李旻见有两个谋士,又有许褚这等盖世猛人在,亦大喜:“今番安定也,当速传信冠军侯!”
“然!”荀彧点头。
汜水关前,局势还在僵持。
吕布伤势好了,而张辽也很能扛。
在他的建议下,吕布死守不出,诸侯连续扣关不下。
同时,董卓因冠军侯府中人走了,更是大怒。
一把火,把洛阳烧成灰烬!
一举刀,把世家杀的人头滚滚!
赶着百姓,带着百官,携着何后和皇帝,往长安而去。
消息传出,天下世家纷纷大怒。
“此贼务必杀之!”
诸侯大怒,第一次主动请战,亡命攻城!
周野对于攻城这种行为,一向很保守。
此刻看着众人亡命的啃着城砖,脸上出现一抹深邃的笑。
“董卓啊董卓,你的历史使命,完成了。”
“总算是没让我失望。”
笑容中,带着一抹冷血和狠辣!
当初对付自己,可不止一个袁隗。
但死去的,只有袁隗。
周野没有放下这笔仇,只是这笔仇不能直接报。
今日,雪恨,而天下人不知也!
“主公此棋,堪称枭雄落子!”
身后,郭嘉一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