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斗了百余招,仍然没分出胜负。两人的衣裳早已破烂不堪,密林间的大树树身皆被划得横七竖八,没有一个像样的。
不远处密林后的山坡小径间,徐徐露出一位七岁孩童的身影,只见他身上背着一个背篼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口中轻哼着乡间小曲,脖颈处挂着一块黄色石头,这黄色石头时不时散发着黄色光晕,它用绳子紧紧缠绕着。
七岁孩童浑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看到前方密林处,掉落着一地的树枝,不由豁然开朗,喃喃道:“大丰收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树林中到处都是被劈断的树枝,先拿回去一些,等会叫上爹爹,拉来推车带些回去,看来这个冬天不会太冷。”
他边说着边舞动着手中的砍柴刀,却不知危机一步步向着自己靠近。
萧雁裘与萧尚全双方斗得热火朝天,只见两人又一次发出强劲的剑气,两股剑气相碰形成强劲的气流,向四周扫去,两人同样用剑罩阻挡着对方剑气,一层层冲击波只能不断向着四周扫荡。
“啊.....”
密林处突然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两人感到惊讶,都琢磨着:难道谁受伤了。
树林中那碰巧路过的孩童捂着鲜血淋淋的右臂走了出来,他秀气的面容上两抹剑眉皱成一团,但神情异常坚强,地上早被鲜血染红。
萧雁裘瞄了一眼孩童,漠然道:“敢瞧我办事,找死。”
那孩童闻言稚嫩的脸庞上乍然写满着恐惧,他踉跄后退一步,头部眩晕至极,眼前一黑,竟倒在血滩上。
萧雁裘刚要出招杀那孩童,惊骇不已的萧尚全忙不迭出手制止,左手抓住萧雁裘的手,右手向萧雁裘胸口拍去,萧雁裘右手一挡,突然萧雁裘用脚向萧尚全下盘攻去,萧尚全缩回手双叉,夹住来脚。
萧雁裘用另一只脚用力一腾,没有飞出去,手上比划招式,一股剑气射出,射穿萧尚全的胸口,萧尚全一下子喷出血来,溅染了萧雁裘的裤子。
萧尚全看着萧雁裘,双手分开,两手抓住萧雁裘的双脚,双手聚集内力,随着腿,人向后退了几步,用内力把萧雁裘浮在半空,萧雁裘看着萧尚全的动作,不停吼着:“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萧尚全双手来到脚的底部之下,双手用力一转,萧雁裘的双腿发出骨头碰撞之声,然后萧尚全用脚把萧雁裘踢到上空,萧雁裘要落地时,萧尚全用脚踢到萧雁裘腰间,萧雁裘被踢到水流之急的河水之中。
萧尚全神情痛苦地望着湍急的河流,身子猛得一软,再次喷出鲜血。萧尚全注目着那孩子,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看我活不久了,不如把剑谱给这孩子。”顿了顿,念头斗转:“但是他不是本门弟子...况且师傅说过剑谱不得传于非萧氏的嫡传后裔....不管了,就算他不是萧氏嫡传子弟,也总比落入萧雁裘这等心术不正之人手中要强。”想毕,萧尚全把内力输入孩子的身上。
萧尚全把内力输入孩子时,发现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强大力量吸附着萧尚全传入的内力。
萧尚全用内力跟这一股强大力量相斗,他把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孩子的体内,萧尚全本身受了萧雁裘剑气之伤,早己不剩半条命,脸色发青,要是平常人早己承受不了。
半晌,萧尚全垂下双手,嘴里喷出一口血,扑倒于地,萧尚全诧异地凝视着孩童道:“没想到「乾坤石」会在这孩童身上,没想到我和萧雁裘的剑气把他的手割破,使「乾坤石」溶于他体内,这难道是老天爷助我剑尊门昌盛,哈哈哈....。”
萧尚全在大笑时,孩童恍然苏醒,渐渐地爬起,转头看向萧尚全,这不看倒好,这一看,“啊!”孩童大叫一声,向后一退,脑袋瓜子正好碰到后面的树杆,又大叫一声:“啊!”原来萧尚全全身破烂不堪,身上带有血迹,孩童以为是鬼才吓了一跳。
萧尚全用尽气力拉住孩童嫩小的手腕,道:“孩子别怕,伯伯不是坏人。”说罢,牵动内伤,猛呕一口血,孩童吓了一跳,挣开他的手,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萧尚全紧按胸口使劲咳嗽,孩童见状陡生怜悯之心,当下匍匐上前,蹙眉问道:“伯伯你生病了?”
萧尚全竭力含笑道:“好孩子!伯伯病得很重,伯伯有个忙,你能帮伯伯么?”
孩童顿了顿,一双眼珠转得很快,问道:“伯伯!你要我帮什么?是去请大夫么?”
萧尚全摇了摇头,用虚弱的声音道:“不!伯伯把一样宝贝托付给你,你要好好保管,千万别让人知道,别弄丢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递给他。
孩童接过,满怀疑惑道:“书?伯伯你和爹爹一样都是夫子么?那我能给爹爹瞧么?”
萧尚全摸了摸他的垂髫,道:“不行,你爹爹是文夫子,而伯伯是武夫子,若给你爹爹瞧了,你就会受到责罚。”
孩童恍然笑道:“我明白了,爹爹讨厌武功。那伯伯,你是武夫子,那能教我武功么?我喜欢武功。”
萧尚全苍白的脸庞下露出些许的欣慰,欣然点头道:“好!伯伯收你为徒。”
孩童喜不自胜,连忙朝他跪下,道:“学生葛贯亭拜见夫子。”说罢诚心叩了三个响头。
萧尚全忍痛咬牙﹑竭尽气力说道:“贯亭!夫子如今生病了,不能教你,这些日子你便读这书。夫子他日定要拿回来,切记你如今是剑尊门弟子,夫子叫萧尚全。他日习武定要侠义当头。”
葛贯亭将书系于腰间,道:“萧夫子!那贯亭就去找大夫,您在这好好休息。”说罢扶萧尚全坐于大树底下,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