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元神犹如硬硬生生地被这股强大的劲力迫出一会儿,又弹回了肉身之中。
一道鲜红的血箭从他嘴里喷射出来,随着他软软的身子后倾的方向,在凌空中划出一道鲜艳无比的弧线。
是输在招式吗?
不!是输在了修为!
苟一勃脸上顿时漾起一抹得胜的笑意,他虽然惧怕「剑尊剑气」,但是他一点都不惧怕一个只有十七岁少年使出的「剑尊剑气」,宁可强攻,亦不可避守。
真的输了吗?那兄弟怎么办?不可以让人带走我的兄弟。
那抹青衿的身影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负重前行,他似乎如弹簧一般扶摇而起。
葛贯亭浑然不顾身上的疼痛,不顾力量的悬殊,不顾输与赢,更不顾生与死。
他不需要任何喘息,所有的伤痛他置之不理,战火重燃的他竟然扭转乾坤灵力,让身子以青凝剑为箭头,宛如锥子一般旋转而来,夹带着黄蓝劲力,威猛迅速,犹如离弦箭矢射了过来。
苟一勃依旧镇定自若,九窍吹出浓浓黑雾,弥漫升腾而起,汇成巨大手掌,晶莹透明、凄厉诡异。
随着他手掌黑雾向前一推,八成劲力打出,看来此招非打得葛贯亭魂飞魄散不可。
清晰可见,一只厉爪悬浮半空之中,狠狠抓住那泛着黄蓝余晖的锥子。
倏忽间,一道红绫拍打了过来,将这个锥子一抓,往后一推,红绫一收,一抹玫红身影飘然站在苟一勃巨爪身前。
又是红绫泛着红光,一挥一舞,犹如一块布将巨爪包裹束缚而碾成齑粉。
随即巨爪一下子幻灭其中,一团黑雾将这抹玫红身影团团包围。
阴柔如水般的红绫又一次在红光下、在那团黑雾中突破重围,莲花瓣飘落而下,渐渐地,那团黑雾被莲花瓣淡化了。
莲花瓣犹如莲花水流一般颇有规律地在半空中盘旋,在凌空中起舞,登时香气扑鼻而来。
那红绫宛如一把水剑,带着那朵朵盛开的莲花在半空中孤独地飞舞着,直到那抹身影收起红绫时。
莲花随风飘坠而下,凄美无比、妙曼空灵、芳香雾漫。
“妙法莲花剑法!你是梵音宫五若那老尼的徒孙!”
苟一勃顿缩那嵌塞在深凹眼窝里的眼珠子,质问道。
萧音音微微行了一个礼,道:“晚辈是亦真师太的弟子,五若师太是晚辈的师祖,晚辈萧音音代父萧尚全向前辈问好。”
这哪是问好,分明是希望苟一勃看在萧尚全面子上,就此作罢。
但是苟一勃似乎不将此言放在眼里,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萧尚全这小子就算来了,老夫也不怕,小女娃!你倒是生的好模样,不要管此事,否则“萧倾城”这名此后便要易主了。”
此言一出大有恐吓之意,萧音音丝毫不怕,玉容之上浮现出些许轻蔑地笑容,美目之中闪过丝丝杀意,玉指捻起剑诀。
红芒陡然冒起,身形犹如火焰一般,腾身而起。
乾坤锦绫依旧泛着红光,宛如毛笔,一纵一卷,收放自若,与苟一勃的黑雾打得难解难分,一下子便与之过了十五招,不禁让周遭的人惊叹万分。
葛贯亭因萧音音出红绫相救,坐在崖边,抱元守一,全身经络充盈着暖暖流水,循环了一个小周天。
乾坤石灵力的疗效果然是见效较快,似乎胸膛那伤口好多了一些,但是他方才因萧音音所言之语大为愕然,心道:“萧姑娘是萧尚全的女儿,萧尚全是谁?是萧夫子,还是伤害萧夫子的贼人?”
他心中大为不解,缓缓吐了一口浊气,登时双目一亮,朝萧音音那抹红芒望去,恨恨自责道:“哎呀葛贯亭!萧姑娘不管是谁的女儿,都是舍身出手救自己的恩人,大恩难报,岂有在此袖手旁观之理。”
想罢,注视着手中闪烁着淡淡青色光华的青凝,青凝徐徐往体内传来一股温热的暖意,似乎在告诉自己,男儿岂能让巾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