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随从被劈头盖脸地叱责了一顿后,也只能灰头土脸地往后退了一步,更是不敢再多言。
话说那酒杯送到那公子面前之后,眼看着在那半空之中的酒壶摇摇欲坠时,绿影如惊鸿一瞥,轻盈如叶飘然一跃,手中长剑往前一送,那酒壶稳稳地停在了那剑身之上。
忽地,青光一闪,一道玫红身影飘到萧虹仙身边,只见那玫红女子玉掌紧握着青凝仙剑,她倾城之貌,甚是惊艳了全场,导致整个现场一度混乱,有不少围观的男子为了看清绝色之姿,纷纷垫高身子,互相推搡碰撞,有甚者更是已然压破了周遭的围栏,恨不得凑近一点目睹两位绝色美人儿的风采。
萧虹仙手持长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萧狐媚子,你这一来,生意是好了,却只是多了一些看戏的色鬼,哪有真心前来点酒点菜的顾客。”
原来那一抹矫健的玫红身影是萧音音,她冷眸睨了一眼周遭为她痴狂的男子们,丝毫未有动容之色,反而透着一股俾睨之意,漠然道:“是吗,我可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助剑斗酒的,不然留妹妹你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没意思吧。”
两人话语间已然剑拔弩张了,萧音音抽剑如水,青光如虹,如贯日破云之势,照亮了全场,大家突然静了下来,个个瞠目结舌,心中惊呼暗叫:“这是何等宝剑!”
萧音音手中青凝余晖如片片莲花叶般灵气十足,迎着萧虹仙手中普通长剑,徐徐交剑而来。
若是一场真正的剑斗,以青凝之威,那普通的长剑被削铁如泥亦不再话下,可是此时青凝仙剑青芒内敛,一记铿然作响,与长剑轻轻相碰在一起。
长剑剑身不禁仙剑余威浑然震抖了起来,把萧虹仙整个握剑的藕臂都给震得麻木掉了。
萧虹仙心中不忿,饶是不服气,她绿影一挪,长剑巧然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剑身往身侧一撩,刚刚好准备撩到萧音音衣裙之下,看来萧虹仙是故意要让萧音音当众出丑。
又是一记闷响,双剑猛地撞击,这次不只是简单的手臂阵麻,而是那长剑剑身明显多了一道缺口,说明青凝余威不减反增。
萧音音早已知道萧虹仙不干罢休,青凝剑柄倒转,随后一竖,结结实实用青凝挡格,并且内蕴两成内劲,才硬生生地给长剑平添了一小个缺口。
此举许是她对萧虹仙的步步紧逼与有意挑衅行为,加以警示之意。
萧虹仙被青凝仙剑余势震得徐徐身子踉跄后退,心中大为不悦,又是扭身一跃,一声娇喝:“看剑.....”
娇喝一落,长剑重重当头劈来,萧音音自然不甘落后,内蕴三成灵力,青光大盛,毫不畏惧地举剑迎面格挡。
“啪”地一声,长剑劈劲过猛而断成了两截,饶是“嗡”地一声闷响,长剑另一半身子飞嵌到那皮肤黝黑客人的桌案上。
但是那肤色黝黑的客人神色淡然,气定神闲,浑然没有被这举动吓到。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屎尿自流,可是眼前的少年,却比其他人多了一份镇定,是因为修为很高吗?
不然,若是此等气度已非寻常百姓所能比,看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儿。
少年身旁站立的灰衣随从可没有那么镇定,吓得浑身直哆嗦,但是身子却依然还要违心地履行一个随从护主的使命。
“公子,小心,老奴来了。”
肤色黝黑的少年以嫌恶之色瞥了那灰衣随从一眼,慢悠悠地拿起酒杯呷了一口,讥讽道:“慌什么?少见多怪,丢人现眼,还不退下。”
灰色随从碰了一鼻子灰,他定了定心神,睨了睨桌案上斜嵌的残剑,窘然作揖一下后,兀自退到少年身后。
至坤客栈堂厅内往厨房那个方向正站着一位青衿少年,他手捧书籍,恰巧看到二女的剑斗,目露黯然之色,一阵摇头,随即低首冷笑。
“贯亭!你别去大厅凑热闹!今个儿人忒多,你要是想读书还是去院子里读比较清静。”
说话的人正是憨厚有余的狄印,只见他肩上扛着一大捆木柴,腋下还往里卷着一大捆,丝毫未有吃力之态,可谓是举重若轻,果然力大无穷啊,他说罢,缓缓往厨房大步走去。
葛贯亭看到依旧如常的兄弟,心中一喜,嘴角轻扬了起来,淡然一笑,将手中书册兀自往怀里一塞,便跟了上去。
偌大的厨房,甚是忙碌,似乎也不知道外面有剑斗,饶是各忙各的,一个个厨子和厨工上身赤裸,挥汗如雨。
而冷筱霜矮小的个子站在这些厨工其中,甚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