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说是说,可也就是说说,并不太在意。
他活了大半生,清冷孤寂,只有杨涣父亲这一个朋友。
如今朋友不在了,倒是给他留了一个徒弟,一了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看的。
所有父亲对女儿的宠溺,他虽然做不出来,却也会由着杨涣,任她高兴。
小时候很严,如今却是很宠,尤其是……她重生归来,让一了有失而复得的感动与珍惜。
此时,两人像过去一样,傍着手走在道观的院子里。
只不过如今的杨涣,身材重新变的娇小,体重也轻,偶尔把手往上抓抓,脚缩起来,还是可以吊到一了的手臂上。
对于他“什么样子,走好”之类的话,只当轻风吹过,毫不在意。
说了一些闲话,杨涣也终于绕回了正题上。
“师父,你还收徒弟吗?比我大,可以做儿子的那种?”
一了想都没想就拒了:“不收,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最后一个。”
杨涣把脚往地上一落,抓着他的胳膊就可劲摇:“师父,你都没听他是谁就拒绝,太无情了吧?我跟您老人家说,这人资质特棒,比我以前可好多了;而且懂事,来了绝对不会惹您生气;最重要的是,他是练过的,只需您老人家指点一二即可,没我那么费劲。”
一了:“不收。”
默了一下,他又严肃地澄清一件事:“为师不老。”
“好好好,您最年轻,正值青春年华,风华正茂,那正茂的师父,考虑一下收徒弟呗!”
一了被她缠的没法,只得问:“是谁?”
杨涣“忽”一下就跳起来,惊喜万状:“我就知道,师父你肯定会答应的。这样,我回去就让他来,您一见他就知道是谁了。”
一了:“……”
明知被她套路了,却也并未生气,只是提醒她:“你虽人长大了,心智还是小孩儿,别什么人都信。”
“知道啦师父,刚好我把人送来,您帮我把把关,看可信不可信?你要是见了他,觉得不行,我立马打发他走。”
一了无奈摇头,倒没再说什么。
当晚,杨涣在道观歇了一夜,又跟一了对了一遍沙场上,可能会害自己的人。
无果后便直接去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她告辞,走原路下山。
从山脚往城里,是很远的路,这一带又不是官道,所以马车不多,也正因为此,杨涣才没头天晚上回去,而是等到这日清晨。
她是打算如果没车,就步行走回去,反正天黑之前怎么着也能进城。
可还没走多远,竟然意外看到一辆马车从远处行来。
杨涣拦了,问那人去哪里,可否捎她一程。
正好顺路,车夫还挺好心,差上一段,又主动往前送了送。
杨涣也大方,给了他一两银子。
别过车夫入城,在城门口又找一辆马车,直接把她送到了相府门口。
这时已经是中午了,在大街上就能闻到饭香,杨涣的肚子也“咕咕”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