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涣耸肩:“那又怎样,她是皇上的妃子,有五皇子傍身,还有庄家那么大一后台,皇上肯定维护她的。”
东方晞没说话,只是眼神又深了几分。
待他们也走回未央殿时,才突然惊觉,二公主白筠的订亲宴,注定要比杨涣的更惨。
禁军来报,户部尚书魏忠义,在进宫赴宴的路上,遭人伏击刺杀,身受重伤。
幸好附近禁军及时赶到,才救他一命,但他们却从魏忠义被毁的车骄中,发现了一份不同寻常的书信。
高公公踮着小脚麻利地下了台阶,把书信接过去,送到白晨面前。
白晨的脸色本来就不好,一看到信中内容,瞬间青成草原。
他起身,点名:“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中书令,国师,随朕承明殿议事。”
又对傅千歌道:“这里的事,暂且交给贵妃了。”
傅千歌已跟着他起身:“臣妾自当尽力。”
可满殿朝臣,皆听到了禁军汇报,也眼睁睁地看着白晨,把管刑律政事的一干人等都带走。
谁的心里还能平静?
沉不住气的,已经开始四下打听,问宫外之事的细枝末叶。
沉得住气的,也在心里暗暗思量,户部尚书手里的信,到底写了什么,自己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白筠本来没看到庄妃来,心里就忐忑不安,这会儿连皇上也走了,所有事都给她仇人的姐姐来办。
而朝臣亲眷们,个个交头接耳,没有半会尊重。
心下一急,便站了起来:“今日这订亲宴,散了也罢。”
傅千歌拿出了她贵妃的威严:“二公主不可乱说,此亲事是皇上下旨,华月国王子亲求,怎可说散就散?坐下。”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一贯的柔和。
可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有份量,每句话里提到的每个人,都是在坐惧怕的。
连正议论的朝臣们,都赶紧闭嘴,不敢再吭声。
仪典按步就班的进行。
到宴席开始时,沈霖萧手握酒杯,跟一只花蝴蝶似的,到处飞着跟人喝酒,干脆把白筠一个人剩在位子上。
而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立难安,却什么都探听不到。
这种未知的焦躁,比已知的灾难更折磨人。
杨涣初进未央殿时,往白筠那边看了两眼。
不过这会儿,她却没空再看她,而是看向了木挽香。
难道她低估了这对母子?他们手里真有魏忠义的证据?
木挽香的神色变幻不定。
最初看到禁军进来时,明显闪过一丝喜意。
大概以为魏忠义死了。
可禁军的话,很快就让她脸色难看。
魏忠义未死,而禁军正在全力追捕刺客。
这个时候,她的脚往外挪了一寸,应该是想出去。
可很快又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向白晨的位置看了一眼。
此时走,不打自招。
接下来,她就听到了那封信。
神色与在场的人无异,皆是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