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公子!你如今是真的连脸都不要了!”赵允贤挣脱他的手,怒极反笑,“好啊,你既然不要脸,我又何必替你遮遮掩掩!”
“我就问问!周大公子念了十年圣贤书,今日一朝成名天下知,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赵小姐,话怎么可以说的这么酸呢?啊?
”听了她的话,周焰故意挑眉道,“我瞧瞧。今日这榜单上面,可没有赵小姐的名字啊。
原来如此,难怪我怎么觉得赵小姐的话酸的很哪?!”
“我酸你?!哈哈哈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赵允贤笑得前仰后伏。她站直身体,忽然正色道,“我不会国策,名字不在名单上面,我也认了。曲小姐将门虎女之风,我也信服。可是你周岩是个什么东西?
十岁孩童做的文章,你会做么?!你也配我酸你!”
赵允贤简直要气笑了,“你呀!连一个秀才都不如!也配我酸你?我呸!”
白非墨简直看呆。
这吵架能力,赵允贤是不是开了挂了?还是嘴上找雷公开过光了,嘴巴这么利!
只见周焰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由最初的得意洋洋转到现在脸色铁青。
“若不是你那族叔帮忙,你连尚武堂都考不进!你不过是一个粗鲁莽汉,大字不识几个,只爱舞枪弄棒的。不曾想三月未见,今天居然做的出锦绣文章,得了高分还进了甲班!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哪!你告诉我你去哪里脱的胎换的骨,说出来也好叫大家一同受用!”
“我去你大爷的!赵允贤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挑衅小爷?”周焰大怒,他何尝听不出来赵允贤话语里的讥讽,“你那做偏将的爹以前在尚武堂任职,给我提鞋都不配!
”
“好好的,你骂我爹做什么?”赵允贤冷眼一横,“你爹比较配!提的一手好鞋!兄友弟恭,若不是天天给你族叔提鞋,你哪有机会在上尚武堂学习,更不用说,今日在这崇文馆得了高分,未来还要进甲班,做皇子伴读,你爹提鞋这技术一般人还比不上!”
“周公子!你那高分是你自己偷来!抢来的?你自己门儿亲!别舔着一副老脸,“你那族叔怎么替你要到的这资格你自己也门儿清!要脸的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万一被上头知道了,只怕治你家徇私枉法之罪!还好意思在这儿大庭广众之下得意洋洋!我都替你羞耻!”
赵允贤大骂道,再次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四周一时安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白非墨这才真正开始佩服那位赵小姐。
根据这两人的对话,白非墨大概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周焰的族叔在国子监说得上话,因此虽然周焰是块朽木,还是把他送进去了。手段自不必说,必定不会多么光明。这次为了进甲班,做皇子伴读,又是把他从尚武堂里拉出来,硬塞到崇文馆里去。
赵允贤本来就对国子监入学考试定甲班一事颇有微词。又再次见到这种私相授受走后门的事情更加受不了。一想到朝野上下尽是些酒囊饭袋把持朝政,她就气不打一出来。因此才有了这次的撕破脸。
虽然是个偏将的女儿,但是这副心思却极为难得。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赵允贤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大家看向周焰的眼光就变得怪异起来了。
周焰看了看周围,怒道,“都他妈给我滚!看什么看!”
他显然忘记了这是皇宫,一举一动都不该造次。
本来白非墨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就以周焰的脸面丢尽作为结局。但是她实在没想到,蠢笨如周焰,嚣张跋扈如他,居然真的可以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晚上白非墨洗漱完毕,正要睡了的时候,忽然听珠珠报,“出事了!出事了!赵家小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