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驸马爷拒绝,不然咱们仨哪有心情在这里喝酒。”沈海比另外两位要年轻些,故作轻松道:“依我看,驸马爷倒是有自知之明,咱们树大根深,岂是他后来者可以撼动的。”
孟敬轩和咸威宁面色有些难堪,这里是玉春楼,是秦风的地盘,在这里讲主人的是非,这心里怎么格外地不踏实呢,就觉得四处都是耳朵。
“玉春楼隔音极好,这是出了名的,你们怕什么?”沈海大咧咧地说道:“秦风此人的根基在于他这几年建立的商号,再就是他驸马的身份。”
“你们以为太子今天为什么要赶过来替他撑腰,那是他妹婿,瑞王又这么和气,那是侄婿,这一点,咱们的确比不过,他是皇家的人,咱们是受皇家恩赐的人,不一样。”
沈海的话其实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皇商又怎么样,也就是比官商、民商地位高一点,在真正的仕族那里,他们照样得低头。
秦风一个驸马爷的身份就压他们一头,沈海喝口酒,嘀咕道:“他未来的荣辱都和锦华公主绑在一起,等哪一天他不是驸马爷,那会怎么样?”
孟敬轩赶紧喝斥道:“我看你是喝多了,公主与驸马刚刚大婚,你少说浑话。”
咸威宁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道:“这位驸马爷可是有些本事的,你看,咱们三人不正是坐在他的商号里谈天说地,说起酒楼,玉春楼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二?”
这一下子,孟敬轩不说话了,暗自握起了拳头。
沈海在心底暗笑一声,他们三人也就是面和心不和,别看现在坐在这里谈天说地,好像共同针对秦风一人,鬼得他们在打什么算盘。
要么计划着和这位新晋的皇商驸马爷套近乎,要么就想着怎么狙击他,总之,他二人是不会与他说实话的,沈海刚才说的那番话,就是故意激他俩的。
结果呢,孟敬轩的反应最大,为啥?
孟敬轩在隋城也有酒楼,玉春楼兴起以前,就属他那家生意最红火,被认为食界的风尚。
可等玉春楼异军突起,他名下的酒楼渐衰亡,如今也沦为了普通之流。
至于咸威宁么,这人是他们仨当中最奸滑的,他的话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
沈海在心中冷笑,点着今天呈上来的一道新菜式说道:“几天没来,玉春楼的菜单子又更新了,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菜,我来替你们尝尝。”
孟敬轩本来想到以前和玉春楼过招落败就心里不爽,听到沈海这么说就更躁,不耐烦道:“你自己馋就馋,什么叫替我们尝。”
今天这道新菜就是秦风曾给萧令瑶做过的蟹黄豆腐,色泽新艳,表面一层黄澄澄。
光看颜色就觉得赏心悦目,沈海盛了一勺喂进嘴里,咸香的感觉立马溢满口腔,豆腐格外地嫩滑,他一怔,这口感的确像蟹黄,但仔细品的话,分明是蛋黄!
他眼珠子一转,啪地将筷子拍到桌上,尔后起身来到门外,大声喊伙计过来,指着那盘菜说道:“你们说这是蟹黄豆腐,分明就是蛋黄,岂不是以次优好,玉春楼就这么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