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臣不敢!”秦佐怀一听,汗如雨下。
这亲家认了也怕,不认也怕,现在隋城哪有不知道他发妻和岳丈欺压庶子之事?皇帝的女婿被欺压,这事要是往大了说,不就是打了皇家的脸面?
“你有何不敢的,难不成驸马不是你亲生?”元帝有些被气笑,无语道:“若是朕那位女婿在此,恐是比你心安理得,起来吧。”
秦佐怀忙谢恩起身,元帝也懒得废话,说道:“前太子将移出东宫,本朝暂无太子,你这太子傅一职略显尴尬,朕与左右相大人及副相大人商量后,倒是有个新盘算。”
秦佐怀一听,心卡进嗓子眼,一口气有些上不来,还未出声就听道:“前朝曾有太子傅不仅担任太子之师,同时教导所有皇子,如今四位皇子皆有机会成为储君,教导不可废。”
“是以,你仍为太子傅,却担当四位皇子的教导,如何?”
“臣遵旨!”秦左怀忙谢恩:“臣定当竭尽全力。”
“你方才从东宫出来,雍王如何?”
秦佐怀刚才就想到那小黄门眼生,是如何认出他来的,现在听到元帝这般讲,全身直冒冷汗,想也知道东宫如今在层层防控中,他之前所说的话想必陛下也全数知晓。
“殿下自是倍受打击,臣一番劝解,殿下已经指定近芳庭居住。”秦佐怀如实说道:“陛下,雍王殿下如此反应,实也在情理之中。”
“近芳庭,他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元帝说道:“你以后同时教导四位皇子,切莫偏心旧主,另外春闱即将到来,你为副考官。”
秦佐怀一听,忙跪地谢恩,这春闱是朝中大事,元帝收揽人才之时,每年的主副考官人选都炙手可热,他竟能博得副考官资格,实在喜出望外!
元帝说道:“太傅大人出宫吧,好好想想如何教导朕的四位皇子,还有这春闱之事。”
“谢主隆恩,臣告退!”
挥退秦佐怀,元帝看着手里的折子,此时失了刚才的兴致,宋清明所请必定全准,那全是关乎百姓身家性命之策,只是,“近芳庭,贼心不死!”
洪公公握紧了手中的拂尘,又听到元帝说道:“唐相这次倒是豁得出来,断尾自保,只怕陈皇后恨极了他,此事的风声可放出去了?”
“陛下放心,蒙统领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洪公公忙堆着笑说道:“听蒙统领说,程老先生对孙女可以和离出宫得封县主甚感欣慰,准备近期入宫谢恩呢。”
洪公公看着元帝,心想这读书人也是好糊弄的,前太子妃程岑能顺利和离可不是靠陛下的仁慈,那位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坑起夫君与婆母来毫不手软,也是她应得的。
眼下那程岑被封了县主,被给了体面,本是令她可以即刻返家,但程岑准备在寺中诵经七日,说是替东越祈福,为接下来春闱的考子们祈福,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其祖父程吾是性情耿直之辈,这孙女却是与其不同,心机颇深,元帝也乐得如此,就随她七日后再返家,总归那是个有脑子的,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比苏宝林聪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