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
帮母亲寻觅长生之法,找到自己从何而来,破解当年那场惊天大案的真相。
按照母亲的说法,命运会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届时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报血海深仇。
眼下,变成阴煞鬼的周承望,高深莫测的老龙头,阴险毒辣的高天师,以及他受血怨所损的元阳之体。
桩桩件件都需要庄师鼎力相助。
鹤冲天看一眼把情绪挂在脸上的沈香引,上前安抚,“过来抽根烟。”冷静冷静。
沈香引胸口剧烈起伏,走向鹤冲天的同时又对庄师说:“那你需要我留下来做些什么?”
沈香引接过鹤冲天递来的烟,庄师也凑过来,伸手讨烟。
“我要送你去个地方,在此之前,要先净心,去浮躁。”
沈香引确实够浮躁的,这会儿猛吸一口烟,“净什么心?冒昧一句,您是道姑还是尼姑?总不能也让我出家?”
好无礼的语气,在一旁修剪薄荷叶的玄果猛地站起来看向这边。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庄师忽然吐出一口烟,烟头随手一丢,“哈哈哈哈,不会。”
她绕到正北房间一进门的桌子上,拿出自己的烟斗,点着嘬了两口。
烟杆和脸上刺穿的不言桩碰撞发出金属声。
沈香引回头看她,站在台阶上,烟雾后,看起来像肃穆又虚无缥缈的老神仙,看穿她心里的惴惴不安。
庄师的声音坚定,“世间众人轮回不止,欠债,还债,因果不息,你酿下大错,有缘进我山门,也是前人为你种的善因。”
“前人?什么人?”沈香引追问。
庄师有意无意看一眼鹤冲天,“但事事有变数,接下来的时日,也要靠你自己的造化。”
一头雾水,沈香引更懵了,也看鹤冲天,他和自己一样懵。
玄果这时候撸着袖子提一桶水路过,“师父不入世,修不言之道,对你们讲了这么多,已是难得,就别问了,专心跟着师父修身养性悟道吧!到时候,你们求的一切,自然能有解决法。”
听起来好像好理解了一些。
庄师满意点头,对玄果说:“你安排他们住下,为师出去一趟。”
玄果将水桶放下,认真说:“师父,我们没有多余的两套床铺。”
庄师看一眼鹤冲天,神色深,又意味不明的苦涩笑,“那就铺一套。”
沈香引蓦的怔住,“啊?”她指了指自己,又指指鹤冲天,鹤冲天也石化了。
庄师手里的烟斗往木门上重重一磕,“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得,沈香引又没听懂。
玄果挠挠头,强行解释:“你觉得这个安排荒谬?不要诧异,是因为我们山里物资紧俏……”
鹤冲天显然是不信服这个说辞,挑着一边眉毛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沈香引环顾四周,这三合院子,隐在摇曳高耸的冷杉树中间。
进门正对北方位三联屋是主人的客厅、静室、客厅。
东边客房两间,其中一间堆满杂物,靠门位置有一间小的洗盂室,带茅厕。
西边厨房连着药房。
中间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不过十几平,摆几个大水缸,一套餐桌,两排晒药的架子,几乎满了。
她要在这呆四十九天?
庄师说要送她去个地方,是哪也不说。
只能说,不幸中的万幸,鹤冲天会和她一起面对接下来的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