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文蓝觉得,陈勃把自己从这一桩桩生意里拽出来,就是为了给关嘉树排雷,自己不出事,自然是连累不到关嘉树身上,可是他也不待见自己啊,在省城那个家里,她每天过的都是心惊胆战,彻骨寒凉。
当然了,关于关嘉树最大的雷就是自己手里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可是让她不解的是,陈勃面对她的时候,从来没提过那些视频的去向,更没有什么警告之类的,而她来了南港,甚至去找了臧洪喜,关嘉树依然没有询问过自己。
这样的平静,让她的心里愈发不安,她知道,关嘉树不会放任这事不管,那些出主意说可以和齐佳楠结婚就没事的白痴,还是对我党对领导干部的操守问题了解不多,街头上牵个手就可以身败名裂,关嘉树和齐佳楠的视频出来后,他们会面对什么样的质疑,会不会被扒的连底裤都不剩。
两个字,幼稚。
他们可以背地里和一百个女人有染,但是能让你知道的只有一个,还得是合法的那个,多一个都不行,这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吃东西不能吧唧嘴,因为噪音不但会影响到别人,还会引来嫉妒,老子花三十万彩礼都娶不上老婆,你老小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有这么多貌美如花的交配对象,那其中可能就有一个本该属于老子的,不扒你祖宗八代扒谁?
陈勃没理会她的询问,而是给她倒了杯茶,问道:“你们俩真过不下去了?是他的犁坏了,还是你这地涝了?”
宇文蓝白了他一眼,看了看他的手,这会还没从刚刚拍的那几下回过神来呢。
陈勃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挨个把杯子都用开水烫了一遍,重新摆放整齐,等万蕾和齐佳楠到的时候,他刚刚做完这一切,她们端杯子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杯子是热的。
等这三个女人寒暄完毕,陈勃凑到了万蕾耳边,小声把自己和宇文蓝谈的结果大致意思告诉了她,万蕾扭头低声在陈勃耳边说道:“行,我知道了,这事就不提了,这事就麻烦你了,也别和关书记说了,省的他操心”。
齐佳楠朝陈勃使了个眼色,两人出门点餐了,留下宇文蓝和万蕾单独交流一番。
“你们来挺早啊,来了也不点菜,关着门都干啥了?”齐佳楠有意无意的问道。
“她同意把信号灯项目还给贵鹿集团做,从此以后不再做生意了,但是她和我那老丈人怕是要完犊子了,劝不好了,你想想,谁愿意跟一个整天威胁自己的女人同床共枕,对吧?”
齐佳楠没理会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陈勃在说,齐佳楠静静的听着,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和宇文蓝待在一起,所以,一直拉着陈勃聊天,直到要上菜了,这才回到了房间里。
柴娅童在酒厂的宿舍里整理着自己在云上存下的资料,当律师这么多年,尤其是搭上严福堂之后,她见识到了这个城市的黑暗和暴力,也见识到了那些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污秽不堪的领导们的另外一面。
不管是柴娅童,还是郑和平,他们拿出来的资料和内幕,对驼祥投资来说,就像是剥洋葱,一层一层,直到菜心,不是这个圈子里的老百姓,他们一辈子也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有钱,殊不知,这些钱都是一次次不经意间从他们身上经过的跳蚤吸取的,他们只是浑然不知又或者是这些人隐藏的太过隐秘罢了。
柴娅童根据这些材料,敲出了第一个名字,侯文光,那个车祸死亡已久的南港市公安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