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遥控器掉落,吧嗒一声被摔成了两半,随即像马甲一声穿在女人身上的炸弹,被那人扯了下来,拉开窗户,扔了出去,动作很快,一气呵成。
几乎在瞬间,二楼窗户外发出一声闷响,一朵漆黑的蘑菇云从地上升起。
一股臭烘烘的瞬间充从每个缝隙里钻了出来。
惊变发生在顷刻之间。
程风速度很快,一脸痛苦的捂住了鼻子。
一手还不忘记抓着那女人。
凉婵眼底闪过一抹惊喜,飞快的冲了过去,将那女人制住。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程风说道,“你是不是傻,如果真是炸弹,她连安检都过不了!”
凉婵本来还想训斥他,结果被程老师捷足先登。
“……呃”
武警将那女人制住。
女人一脸懵的状态,她自己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女人脸上的鼻血还没有擦干净,看上去很狼狈。
荀愈身边的那个女孩趁人不备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了被按在地上的那个女人的脖子。
“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抓我妈妈,快放开我妈妈!”
女孩子稚嫩的声音传来,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之下,显得格格不入。
凉婵猛的想起什么东西来,她再次回头望去,海关出口处早已空空如也,一个行人也没有了。
“糟了,我们中计了!”
程风目光清冷的望着大厅里的那些摄像头,又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女人,“她是为了让那个人顺利通关!”
荀愈速度很快,立即封锁了海关里的所有出口,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当时事发突然,已经有一半的以上的人被送出了门外。
凉婵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那女人的领子,“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女人嗤笑一声,露出了一口沾满血的牙齿,“已经晚了……你们抓不到的!”
随即女人仰头大笑起来,她头发在抓捕过程中披散开来,声音又尖又细,面目狰狞,像个女鬼一样。
……
审讯室。
女人垂着头,坐在灯下。
“姓名?”
“路晓丽”
“年龄多大。”
“三十五岁。”
“籍贯”
“川省人。”
“臭鼬炸弹哪里来的?”
“买的。”
“为什么买?”
“制造混乱,报复社会!”
凉婵终于忍不住,猛的一拍桌子,“路晓丽,请你好好回答警察的问题!”
路晓丽依旧垂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枯黄的头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和脸。
“我回答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凉婵觉得自已脑仁疼,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看上去很配合,实际是回答的每一个问题都半真半假,一点都摸不透。
你还不能给她反脾气,因为人家说了,自己很配合工作。
相比之下那种一上来嘴硬的要命,满口胡诌的人简单多了。
“你说的是实话吗?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嗯!”
路晓丽没有反应,依旧是低头头,扣手指。
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和脸,谁也看不清楚她是什么表情。
荀愈坐在旁边,静静的看了一会,缓缓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过了一会,程风走了进来。
坐在了荀愈的位置了。
凉婵按着眉心,烦的要命。
看似她问每一个问题,路晓丽都在认真回答,实则她回答的都是完全不着边际的东西。
凉婵将面前的笔录往他前面一推,“你看!”
程风淡淡的瞥了一眼,没说话。
片刻后,他说“路娜该上小学了吧,很聪明的一个孩子。”
路晓丽的身子一顿,长发依旧遮着她的脸和眼睛。
她扣手指的动作明显顿住了。
“是该上大班了。”路晓丽回答道。
“你有白血病,但也不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其实你犯的事并不大,我查过你的病例,你们家的遗传性的间歇性精神病,并且臭鼬炸弹这种东西并没有造成伤害,最多刑事拘留,如果你能找到法律援助,帮你向法官说明,或许连拘留的处罚都用不到了。”
路晓丽忽然抬起头一,她的鼻子又开始流血了,她不满的拿起袖子来一擦。
那件米黄色的外套被程风给她连着那个臭鼬炸弹一起扔掉了,此刻她只穿着一件姜黄色的半旧毛衣。
一抹,袖子上脸上都是血,脸色苍白的吓人,再加上这一脸的血,和中古世纪小说里写的那种吸血鬼有一的拼了。
她笑的有点诡异,目光灼灼的盯着程风和凉婵。
“贫穷就像遗传病,在我们家族里传了一代又一代,我爷爷没读过书,我爸爸没读过书,我也没读过书,我们家有精神病遗传,到我这一代已经减轻了很多,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有一天让我的女儿能读书,不要再像我一个当个杀人犯。我给那人承诺过,我不会出卖他,他也不会失信,为了我的孩子,我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你们警察……”
说完她嘴角浅浅一勾,又低着头,开始扣着自己的手指玩。
一边扣着手指,一面嘴巴里哼着小调。
她的声音很轻,很沙哑,像是老旧唱机里面传来的历史悠久的民谣。
程风“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做的没错。”
路晓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歪着头,唱着歌。
程风话风一转“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有一位叫陈鑫的男人,自称是路娜父亲,把你的孩子接走了。”
路晓丽的肩膀猛的一颤,她不可思议的瞪起了眼睛,“你说什么,谁的父亲?”
“路娜的父亲!”
路晓丽的脸开始变的扭曲起来,她十指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娜娜没有父亲,你们警察怎么会同意让一个陌生人接走我的孩子!!”
“陌生人?他好像不是陌生人,他带来的身份证还有户口本上显示他就是路娜地父亲,警察怎么了,警察也人,总不能让人家父女分离吧。”
路晓丽显得很焦躁,“你们怎么能相信他,怎么能相信他?”
凉婵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能,他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为什么不相信呢,难不成要相信你?”
“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