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赵大成怒不可遏。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站起来,也不敢捂着烫伤的额头,只得低着头一股风似的赶紧退了下去,她家老爷前两个月去了一趟茶楼,莫名其妙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回来之后便脾性变得极为暴躁,动辄对下人就是辱骂打砸,若不是她家老爷被人打得床都不怎么起得来,小丫鬟估计自己可能就不是被茶水烫一下而已了,估计会被打得更惨。
“大哥,你又怎么了,大夫都说了,你上次被人家打得伤了心脉,切记不可动气。”一个一身深紫色衣裙,体型纤细,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姑娘跨过门槛进了来,一头乌发简洁地梳了一个圆髻,插着两支有些格格不入的华丽金钗,手腕跟脖子上都带着扎眼浮夸的金器,显不出女子的娇媚气质,倒是显出了几分市井俗气。
“小秋,还不是八宝斋那个月娘,哼,这些日子我虽没出门,可是都从那些狗东西的嘴里听说了,现在整个淮京卖胭脂的就只有他八宝斋一枝独秀了,咱们赵氏胭脂铺现下每月的利润还比不上之前的三成,你叫我怎能不气。”赵大成看向了一身深紫色衣裙的女子。,这是他的同胞妹妹赵小秋,是个厉害刻薄的角色。
这个赵氏胭脂铺明面上是他赵大成一手经营起来的,实际上背后经营跟出谋划策的另有其人,就是他这个妹妹赵小秋,年轻虽然浅,然而极为善于钻研经商之道,赵氏胭脂铺的实际权力基本都握在她的手里,这几年,赵家的家本也基本都是他这个妹妹赚来的。
不过,虽然经商有才,他这个妹妹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为人刻薄吝啬,自私薄情,眼中只有利益不顾其他,是个十足十的奸商料子。
“哼,就一个八宝斋,你就如此沉不住气了。”赵小秋往躺椅上一靠,一双桃花弯眼不屑地看向了躺在床上,脸上有几处皮肤还泛着青紫的赵大成。
“以前咱们刚在淮京做生意的时候,那时候胭脂铺子更多,到后来,不还是变成我们一家独大么。”赵小秋拿出了一块绢帕开始在手上把玩,语气里没有丝毫急躁难耐,只有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