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贾忠早早的起来,胡乱的扒了几口饭,便急匆匆的策马而去。
孙政见父亲一大早便神色匆忙,狂奔而去,便径直向母亲房中走去,金氏因孙岳当众羞辱了父亲,又见他对自己十分冷落,心中郁郁,想到伤心处便暗自垂泪。孙政轻轻推开门,见母亲泪眼婆娑,吃了一惊,忙上前劝慰。金氏见了儿子,再也把持不住,抽抽噎噎的将孙岳流连于赌场妓院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得孙政目瞪口呆。良久,孙政起身道:“母亲稍安,待孩儿去将父亲追回来。”
孙政辞了母亲,骑马便往城中去了。
此时孙岳早已汇合了贾忠,贾忠果然不负所望,从道长那里求得了灵符。贾忠道:“道长曾言,此符有违天和,自己消了三年的修为方才换得,只是不能保证十赌九赢,只能保证十次里赢一次,兄长好生把握。”
孙岳千恩万谢的去了,于杨奎那里又借了五千两银子,杨奎又打发了两个心腹听候孙岳的差遣。在一个青衣童子的带领下几人来到贵宾间,房中檀香缭绕,香气弥漫,七八个赌客正坐在圆桌四周,各人衣着鲜丽,一眼望去都是大富大贵之相,每人身后俱都跟着两名护卫。又有十数个清纯貌美,穿着薄衣轻衫的丫鬟端茶递水,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妩媚。
孙岳悄悄地进了屋,顾不得欣赏这无限风光,抬眼往赌桌上望去。伺候的丫鬟见来了人,忙热情的将一杯好茶端了上来。孙岳见众人出手都十分豪爽,暗自又摸了摸藏在里衣里的神符,心中默默地祷告了一番,神色庄重的坐了下来。
孙岳见众人出手就是几千两银子,最少的也押了一千两。旁边一个身材精瘦的汉子面前堆满了银票,乐不可支。孙岳见那汉子连赢了五把,只等那汉子又押了大,便掏出一千两银票道:“买大!”谁料开庄后竟是一三四八点小,孙岳忙又押了一千两小,却是个四五六大,几把下来,只剩一千两在手。正自犹豫不决,一位赌客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道:“你倒是押还是不押?犹犹豫豫像个娘们一样,你这样耗下去,咱们还玩不玩了?”
又有一个赌客道:“大爷我已经连赢了三把,你这样磨磨唧唧磨走了我的好运,你承担的起不?”
孙岳见那人已连赢了三把,忽然计上心来,跟着运气好的想必是没错的了,见他押了小,便道:“押一千两小!”
“下注无悔,买定离手!”庄家见众人都已下了注,便开了盅,却是个大。孙岳一股冷汗冒了出来。那人道:“都怪你磨磨唧唧,害我也输了钱!”孙岳只好小心的赔不是,手里没了钱,正没奈何处。
众人见孙岳手里没了银子,道:“没钱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妨碍我们耍牌。”
跟着他的小厮道:“我们杨爷说了,孙爷家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区区几千两银子岂能放在眼里?小人临走时,杨爷给了小人一万两的牌子,只说任随孙爷取用。”
孙岳一听大喜,忙道:“快取出来!”
那小厮取了一万两的牌子,又拿出一张契约,道:“孙爷,您家大业大,自然不会将这区区一万两放在眼里,不过还是得让您签个字,否则小人可担待不起。”
孙岳接过契约,草草一看,便签字画押,顺手赏了那小厮十两银子,小厮得了赏钱,伺候的更殷勤了。有了钱自然也壮了胆,不料竟然连输了九把。孙岳只余了六千两,一股冷汗从背上直流下去。他借口上茅房,在茅房里解开衣服,仔细的检查了神符,那神符藏的好好的。又想起贾忠说过,此符咒只可在十把里管用一把,这最后一把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慎重的将符咒取出,恭恭敬敬的行了几个大礼,然后掏出三颗筛子往地上一丢,正是三个六的豹子,心中大喜,原来最后一把的气运在这里,若是能出现豹子,莫说是输掉的钱能尽数赢回来,还了账还能有几万两进账。他的眼中仿佛看见了一座金山银山,忽然愉快的笑了。想到这里便疾步回到了贵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