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听见响动,在屋里点了一盏油灯,轻轻的问道:“何事?”
孙靖书站在门口轻柔的道:“母亲安心,不过几个小蟊贼罢了,孩儿理会得,告诉孙宇孙玉乖乖待在房间,不可出院子来。”
叶飞道:“小郎君你且守住夫人房门,待我去会会这些盗贼!”
叶飞提了哨棒便如一头猛虎般冲进了过去,迎头一棒,便打爆了一个小喽啰的脑袋,脑浆迸裂而出,洒在湿润的土地上。强盗们忙结成一个阵势,将叶飞团团围住,叶飞一根哨棒使得如梨花飞舞,有排山倒海之势。郭琪郭淮两兄弟见他来势凶猛,知道是个劲敌,忙收起轻敌之意,双双拔刀相向。
郭淮道:“点子扎手,先收拾了这一个,却再理会!”
郭淮原本使枪,郭琪却使一把方天画戟,只是今日前来不方便带长枪画戟,只带了两把弯刀。两人自幼由一个师傅带大,兄弟间又心意相通,攻防之间极有默契,一攻一防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在叶飞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三人竟打成平手。叶飞使出一身本领独战郭淮郭琪两兄弟,又要堤防其余小喽啰的袭击,竟是久战不下。
孙靖书见叶飞战不倒盗贼,唯恐叶飞有失,忽然想起屋里还有一件事物,是前两日给母亲房中杀虫使用余下的一罐石灰。便急忙返回房间,抱了装石灰的坛子,大叫:“叶飞闪开。”
叶飞挽一个花,往郭琪面目上虚刺一棒,郭琪急闪,叶飞趁着这个机会往后一跳,跳出了圈子。便看见一只坛子从头顶飞了过去,郭琪举起长刀,正劈在坛子上。忽然间漫天飞起白灰,正是一坛子石灰。石灰入眼,一阵灼热和阵痛随之而来,郭琪只好胡乱的舞动着长刀,护住门面。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叶飞复入战团,趁着众贼眯了眼睛举棒打翻了三个小喽啰,又一棒打在郭琪的腰上,只听“咔嚓”一声,郭琪断了几个肋骨。郭琪吃痛,一手扶腰,一手用刀护住门面,竟咬牙坚韧不倒。郭淮见弟弟受了伤,带来的小喽啰损失大半,又见叶飞勇猛,恐怕久战失利,便抱住郭琪,喝一声:“扯呼!”几人跃上墙头,消失在夜幕中。
“贼人休走!”叶飞一纵,也跃上了墙头。
“叶兄弟勿追!你守住长房,待我去看看祖父祖母!”孙靖书见这伙盗贼不似白日里那些乌合之众。他们进退有据,颇有章法,领头之人武艺高强,唯恐中了调虎离山计。心中挂念祖父祖母,匆匆对叶飞交代了一声,便提了一根哨棒向祖父房中奔去。
孙老爷子见后院起火,心中起疑,那后院院墙高筑,只有几间破烂的房舍,平日里极少有人去,是个极隐蔽又不惹人注意的所在。只是这其中一件房子里藏着孙家近几十年来储存的钱粮。想到这里,孙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变。
张建安见孙老爷子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知道贾忠之言非虚,两把短刃使得如疾风暴雨,泼水不进。刀光剑影中如下起了一阵人肉雨。孙老爷子见护卫们一个个倒了下去,心中又气又急。张建安大喝一声,一刀剁开了一个护卫的脑袋,脚下轻轻一点,似一只飞燕轻轻巧巧的落在孙老太爷的身前。
张建安沉声对孙老太爷道:“俺听说你的腰板很硬!”他反手一刀,刀背正击在孙老太爷的腰背上,孙老太爷感觉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翻腾起来,一丝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张建安见孙老太爷居然硬接了他这一刀,对这老头儿有了几分敬佩,又见他屹立不倒,双手握刀,大喝一声,当头一刀直劈下来。倒不是张建安忘了贾忠的计划,要致孙老太爷于死地,而是和贾忠商量好的计策。
“住手!”斜刺里飞出一人,正是贾忠,他一把推倒孙老太爷,用身子牢牢的护住他,张建安那一刀便落在了贾忠的背上,鲜血顿时染红了贾忠的后背。张建安正待再砍时,忽然听到一声哨响,一支烟花划破夜晚的黑幕,在刹那间绽放出一朵朵娇艳的花儿。张建安见康洪发出了撤退的信号,便一脚踢在贾忠的背上,贾忠身子飞起,重重的摔倒在台阶上,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