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略还来不及說话,一旁的姚继宗已经听出毛病来了。“阮若弱,什么叫又是?”
他一說话,阮若弱方才看到他在身旁,恨恨地也推了他一把。“死刘德华,刚才在岸上你乱捶什么,一捶把我捶到湖里去了。那里可是浅水区,我毫无防备地一头栽下去,就直接栽在湖底的乱石上,当场栽晕了。”
“我說你怎么一下水就不见人影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这么脚下虚浮没根基呢,不过捶你一下,你就掉下去了。”
“什么?你不說你拉我陪你在灌木丛里蹲了那么久,我腿都蹲麻了,当然被你一捶就捶下水了。”
两个人只管自己嘴里說话,竟忘了身在何处,一旁还有些什么人。结果李略听了半天后,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在岸上蹲了很久吗?”
两个人本来打嘴仗打得正欢势,被李略这么一问,一下子都哑了。仿佛正将手伸进别人衣袋里的小偷,突然被人逮住了,說不出多么尴尬难当。
静了静,李略又问道:“还有,刚才你叫他什么?刘德华?他不是姚继宗吗?”
一问接一问,没一个问题是他們俩好回答的。想了半天,阮若弱决定抵赖。“没有哇,我叫他姚继宗啊!李略是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吗?”李略的眼神朝着身旁的卢幽素和秦迈扫去,用意不言而喻。于是二人皆出面作证。“小王爷没听错,我也是听见她这么喊的。”
越发有了被人人赃俱获之感,阮若弱不得不改口,“是,我叫他刘德华。因为姚继宗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我替他改了一个。”
“你可以随便替他改名?改名倒也罢了,怎么把姓都改了?”李略越发奇怪了。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他。他在外头还是姚二少,在我面前,就是刘德华。”这可是句大实话,只可惜李略并不明白。
李略一双疑惑重重的眼睛,朝着姚继宗看过来。“你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的?”
这是最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明明跟姚继宗打架那时,阮若弱还对这个花花公子不屑一顾。却不过数日之隔,她和他便如同多年老友般,在街头谈笑风生的走。阮若弱若是养在深闺无知无识的女子,倒也罢了,或许是被人一时蒙骗了。但事实上,阮若弱简直太有知有识了,且又心思坚定如铁,这点从她拒绝他就可以看出来。何以会突然对姚继宗另眼相待,总有原因吧?李略忍不住把姚继宗上下打量又打量地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喂,你老冲着我看什么看呀!大家都是男人,没啥看头的。你别看了行不行?”姚继宗被他看得不舒服,抗议起来。
这话听得李略心中一动,直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仓促间又抓不到重点所在。这时阮若弱已经站起来了,一身湿漉漉,曲线毕露。幸好衣衫并不是透明的那种,否则是要春光外露了。“李略,谢谢你救了我。我們先走了,不打扰你和这位姑娘月下琴箫合奏。”
不待他回答,阮若弱已经叫上姚继宗。“来吧,咱們游回岸上去,看谁先到。”才刚缓过劲了,便跃跃欲试的要和姚继宗比试,真是生命力旺盛啊!
姚继宗一闻此言眉飞色舞,“来就来,谁怕谁呀!一二三,跳。”
哗的一声,两朵大大的水花溅开,两人同时从船上跳下湖去。仿佛是蛟龙入海,金鲤入水,只见两道身形一路分波破浪地迅捷前进。此情此景,为何眼熟至此?李略不由地陷入迷茫中……
上了岸后的阮若弱和姚继宗,生怕被人追上一样的赶紧跑。跑出老远一程路,方才减慢了速度。阮若弱边走边埋怨姚继宗,“都是你不好,害我掉进湖里去,被李略发现了我們偷看他。”
姚继宗却顾不上这个,只一门心思问他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那个,你說的‘又是’,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前李略这样救过你?他会用半通不通的人工呼吸救人,是你教的吧?”
阮若弱顿时哑了。姚继宗留心看她半天,忍不住要笑。“哈哈,你的脸都红了,看来被我說中了,你和李略,这应该是第三次亲密接触了吧?”
阮若弱红了半天脸,还是老实交待了,既然他都猜得**不离十,再抵赖下去也没意思。于是一五一十都告诉他,听得姚继宗两道剑眉高高扬起。“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說完顿一顿,又笑道:“其实說起来,你和李略还是蛮有缘份的。来唐朝的头一个晚上,就遇上他了。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密接触,这么有缘,他是不是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月老,看看我足上的红线究竟拴在哪一头?问我我如何答的出来。”阮若弱无心搭理他的异想天开,远远地已经看得到阮府的大门了。“好了,我快到家了。就在这里兵分两路吧,再见。”
姚继宗看着她轻盈入燕子入林般跑进了那两扇朱漆大门,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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