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朝他挥了挥手“来,吴瑾,你到天上看看,不要怕,死不了的。”
“臣,臣……”吴瑾有些哆嗦的看了看飞球,感觉自己都快要哭了,他怕啊。
他但凡有点儿胆子,或者说,他真是那种有胆色的人,何至于要切了自己入宫来做宦官呢,胆肥的人,走到哪儿没饭吃。
朱由崧有些不耐烦的道“叫你上头便上天,休要啰嗦,再啰嗦,便将你吊起来,快,搀他上去。”
倒是张同敞胆大,早就跃跃欲试的他径直把吴瑾拉上飞球,大手一拍在吴瑾肩上,哈哈大笑道“吴公公莫要害怕嘛,凡事都有第一次,你看我哪有怕过,来来来,一起试试。”
吴瑾像要被强暴的女孩,哭哭啼啼的哆嗦着,只觉着两腿发软,有些站不稳,最后很不争气的瘫在了藤筐里。
而此时,下头的人解开了缆绳,气球徐徐飘起,吴瑾才想到了什么,嚎嚎大哭“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我不要上天。”
扑向藤筐的边沿,脑袋一探出去,发现自己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地面的人,开始越来越小,到了后来,看不清了,看得清的,只剩下了那科学院的五棱轮廓,可慢慢的,科学院也看不清了,飞球快速的攀升,吴瑾脸色惨然,一下子倒在了藤筐里。
耿鹏转动了火油罐子的门阀,似乎还想继续再攀高一些,见吴瑾如此“别怕别怕,死不了的,我特意设计了三层棉被在这,这三层棉被罩在身上,即便从这儿摔下去,至多,也不过是缺胳膊断腿而已,你别怕。”
耿鹏想起了什么,从囊中掏出一袋军用炒粉“炒面吃不吃,吃了就别怕了。”
张同敞痛快的拿了一把大口吃起来,直夸好吃。
吴瑾也犹豫着,伸手,接过了肉干,放在口里嚼了嚼,煞白的脸上,多了些许的血色,不由道“真香。”
朱由崧眼睁睁的看着这气球直接飞上了云霄,此时,他的内心是无比惊喜的。
他本来想过到时候这个大杀器是要在清军南下时派上用场的,却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连平叛左军的战场都赶得上了。
“陛下,若可以多一些这样的飞球散步在战场上,敌军就算见天上有人随时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是无可奈何,甚至若是气球上的藤筐里,备一些武器,偶尔投掷,使敌军,永远处在惶恐的状态,那么敌军只怕,便日夜朝不保夕,永远处在梦魇之中了。
他们一举一动,也都被我大明随时侦知,甚至,随时天上,会掉落一些东西来,教他们不胜其扰,疲惫不堪,如此,他们定当不胜其扰,烦不胜烦,对于我大明的作战,极为有利昂。”一向聪颖的钟绾妤看出了其中的奥秘,笑着感慨道。
“是啊,就连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种事,现在靠一个飞球都能做到了……”朱由崧看着向高处飞去的小黑点,内心涌起了满满的信心。
与此同时,羽林军的扩编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其中当然不止火枪兵,还有为数不少的长枪手。
夏完淳等羽林军军官像个疯子似的折磨着手下的军士们,烈日下的队列训练,几十公里负重跑急行军,还有各种体能训练,最后才是射击和拼刺。
要不是朱由崧不惜成本的丰厚伙食撑着,就算他们不跑,身体也早就受不了。
本来夏完淳他们也不是这样都,奈何就是被朱由崧用同样方法调教过,自然对下面的人也就不客气了。
武昌方面,左良玉也不惜血本的扩充着军队,规模一度达到了历史上的八十万之巨,当然,这其中包括了大量的流民和老弱病残,真正最精锐亲兵却不超过数千。
马士英和新阁老阮大铖也开始了积极备战,他们暂时倒也是朱由崧的盟友,但朱由崧不会傻到去相信他们罢了。
东林党人最近倒是无比的安静,甚至有不少人偷偷已是离开了南京,钱谦益也开始了他最后的等待。
面对左军数十万军队的集结与调动的大动静,江北四大镇也都得到了消息。
黄得功,高杰当日增加了全军操练,增加了比以往多数倍的探子观察左军的动向。
对于出身行伍,战功赫赫的黄得功和“勇武多智,兼掌军资”的高杰,朱由崧还是很有好感的,还让人送了一批军粮收买人心。
刘良佐和刘泽清这两个历史上的大汉奸没收到军粮,干脆让部下四处洗劫,抓捕壮丁,打算观望战局,最后痛打落水狗,拿好处。
各方势力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战序幕,就这样被缓缓的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