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几名亲信能勉强维持住不会在第一时间崩盘就已经是极限,想要组织起防线或者大范围的攻击就纯属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了。
面对从后方突然杀出的炊事兵,散布在外围的零星散兵直接被炊事兵们砍翻。
第五轮的几名亲信勉强组织起来的一道防线,在五大三粗,手持重兵的炊事兵面前如同一层薄膜一样被直接捅破。
拼死扛在一线的几名第五轮留下的亲信,也在进攻中被炊事兵手中的重斧砍成两段。
随着几人的战死,叛军的指挥体系彻底完结,叛军反叛的最后一丝可能也彻底被湮灭。
几百名从左威卫、海防卫、朔方骑兵中抽调出来的炊事兵如虎入羊群一般,彻底无人可以抵抗,开始疯狂的杀戮,实践了他们不想砍人的胖子不是好厨子的理想。
看着挥动着手中的重兵,在叛军中杀得起兴的炊事兵,再看看身边正在按照次序出击的正版重步兵,以及跟随在最后的弓箭手,第三道防线上的林宇嘴角也是一阵的抽搐。
“这帮大神啊~”
只不过,虽然对这帮兼职的锤子们无语,但是战场上的局面还是很让林宇满意的。
几百炊事兵分成了几十个小队,在叛军中疯狂的冲杀,步卒正派的重步兵,换装的弓箭手,左威卫轻步兵尾随而上。
在几千步卒的冲击之下,数量数倍于他们的叛军开始不断的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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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一个方向,王铮率领两千多骑兵离开营地之后,先是向东,然后向南,接着向西,最后向东,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绕过了可能会存在所有叛军哨位和防御之后,顺利的绕到了第五轮大营的后方。
随着前方战况的激烈,第五轮不停的从后方调集人手和兵马。
随着人手的减少,再加上夜越来越深,叛军本就单薄的防御体系彻底形同虚实。
时间来到子夜,第五轮开始派人背着尸体填坑的时候,两千多骑兵已经跟随王铮进入了叛军营地西北不到五里的一座树林。
跟随王铮提前出击的侦察兵,也已经悄悄的摸到了叛军主营地的边缘,而这一路上顺便清除了一路上叛军的十几名暗哨。
时间越过子时,在十几名侦察兵的配合之下,在营门之前昏昏欲睡的戍卒被一波干掉。
随后,侦察兵们在营门之前点燃篝火,发出了信号。
收到信号之后,王铮迅速带领骑兵出发,当他们来到营门的时候,早已经被侦察兵们控制的叛军营门被及时打开。
畅通无阻之下,两千七百骑兵静止杀入营地,一边挥动长兵杀人,一边挥动火把放火。
很快,第五轮叛军主营中尸横遍地,大火也愈演愈烈。
而当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之后,叛军的主力已经乱了。
只不过,王铮没有理会叛军的行动,也没有考虑叛军主力的变化,更没有继续在叛军主营地之中杀人。
几乎将大半个军营点燃之后,继续按部就班的分兵,继续进攻分布在叛军主营地旁边的四座万人规模的营地。
事实上,看到主营的状况,四座小寨的叛军已经胆寒,面对杀气腾腾而来的唐军骑兵,留守人数本就不多的他们,毫不犹豫的打开营门跪地求饶。
很快,一座大营,四座小营都已经陷入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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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那是一波又一波悍勇无比的禁军步卒,这些家伙每走一步,都会至少带走一条生命或者一个人头。
后边,是已经完全陷入大火中的营地,即便不知道营地内的真实情况,仅仅看到已经彻底被大火覆盖的营地,也知道回去只能说死路一条。
对于正常人来说,黑暗所带来的永远是未知和恐惧,但是对于辽东襄平城以西三十里的叛军来说,黑暗反倒了成为他们唯一的求生之路。
于是乎,还活着的几万叛军,本能的开始拼命的朝着黑暗中的南北两个方向狂奔。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南北两侧,几万步卒利用林宇和王铮争取的时间修建起了两道深度一尺,高度两尺的壕沟,并在壕沟中间布设了大量的木签、竹签等陷阱。
刚开始,在杀得起兴的炊事兵的带领下在叛军中不停的杀戮,但是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度的,更何况厨子们大部分身穿了至少两层的重甲。
随着炊事兵们因为体力的原因渐渐的撤出一下,林宇恢复了对于战场百分之百的掌控。
在林宇的遥控之下,步卒们不再以追杀为主,反而开始主动的驱赶,缓慢的将他们驱赶向南北两侧。
亡命之下,有的叛军扔掉的沉重的兵器开始狂奔,有些则举起了兵刃,对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袍泽挥刀。
在这这种死亡气息之下,所有活着的叛军都在拼命的狂奔。
如果是在平常的时候,四里的路程算不得太远,但是此时此刻,搏命狂奔之下,四里路却耗尽了他们所有的体力。
一路狂奔之下,最前方的叛军认为自己终于暂时摆脱了危机,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一会,一个个迎头栽到深度超过一尺的深沟之中。
下一刻,他们的身体已经被一根又一根深埋沟底,高度超过六寸的木桩、竹签穿过。
一时间,哀嚎、惨叫、悲凉的声音充斥在了漆黑的旷野和黑夜之中。
不是没有叛军听到声音,但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们根本什么就看不到,更重要的是身后还有有叛军在不停的驱赶中。
于是,叛军一波又一波的主动或者被动的掉入了深坑之中。
很快,近万叛军,用他们的尸骸证明了第五轮曾经希望达到的目的,坑是可以被填平的。
只不过,这时候的第五轮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
好不容易用数千人的尸骸填平的壕沟,在唐军不停的驱赶之下,叛军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前进。
然后,第一道之后不到一里的地方第二道壕沟依旧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