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天黑夜风凉,把姑娘的披风带上。”
池生接过披风,一行三人便匆匆驾马离开。
怜苏回院子时,路过听见了定王和定王爷的讨论声。
“你说,阿衍这大晚上的,让墨生来接遥遥出去,是去做什么呀?”
定王爷略思考了一会,“应当是有什么急事罢?”
定王妃突然掩嘴轻笑,“我倒是觉得今夜的月光甚好,阿衍指不定是带着遥遥去郊外看爷景呢。”
定王爷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家夫人,“你是不是有些高估了你儿子?”
定王妃嗔怪地瞪了定王爷一眼,“你就不能盼着你儿子好?”
定王爷一瞧,怜苏这丫头送完披风回来了。
“怜苏,世子这么晚让墨生姑娘出去,这是去做什么呢?”
定王妃也目光炯炯地看向怜苏。
怜苏笑笑,福了福身子,“回王爷王妃的话,世子带着姑娘去看尸体呢。”
定王爷:“…”
定王妃:“…”
空气间霎时间安静一片,过了一小会,定王爷轻咳一声,“夫人,我瞧今夜月色也不是多好,不如回房歇息罢?”
定王妃点头应道,“我瞧也是,这入夜了,也是挺冷的。”
两人相携离开了花园,留下了被选择忽视的怜苏。
怜苏眨了眨眼,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定王爷和定王妃,回院子的一路上,默契的半句话也不说。
定王妃心里冷呵了一声,还真是她高看了自己的儿子。
大半夜带着姑娘家去看尸体,也不怕把未来媳妇吓跑了。
定王爷心里则是对陆遥有些小赞赏了,这姑娘胆量不错,看手里提着的箱子,应当是去帮着验尸的。
他侧过头正欲同定王妃说两句,就对上了定王妃怒目中幽怨的眼神…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你看你的好儿子!榆木脑袋!居然带着姑娘家大半夜去看尸体!”
“…”那也是你的儿子。
定王妃心想,阿衍但凡有半点遗传了她的样子,也不至于如今二十一了都还没个媳妇!
定王妃这时越看定王爷越是不爽,全怪他这个爹,当年也是榆木脑袋一个!
她越想越是气,干脆抛下定王爷一个人回房里去,“啪”的一声,还给上了木栓。
定王爷摸了摸鼻子,叹了一口气,罢了,今夜睡书房。
…
叶臣躺在暖塌上,素手执着酒杯,听着下属的汇报,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
“出城了?”
蓝衣侍卫拱手应道,“是,属下的人一路跟了过去,发现她们是冲着少林寺去的。”
过了好一会,叶臣缓缓起身,衣襟松散地挂着,露出好看的锁骨。
一旁的侍女是头一次到这院子里服侍,一看这场景,小脸一热,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叶臣拎起塌上的披风,那侍女连忙上前帮着穿好。
叶臣微微低头瞥了一眼,正好对上那侍女抬眼的目光,一双眸子里,满是灵动的神色。
倒是有几分像那小姑娘。
“你这双眼睛,倒是好看。”
那侍女一听国师的夸赞,脸色羞红了一片。
叶臣神色复杂,“日后不必再出现在这府里。”
那侍女愕然地看着叶臣,为什么…
她连忙跪倒在地,想问却不敢开口。
叶臣前步一离开,两个婆子便进到屋子里,将那小侍女连同卖身契一同送离了国师府。
那小侍女一直到站在国师府门口,也没明白,自己前一刻还被夸了,为什么却会被赶出来…
可她,竟还获了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