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承帝一脸黑色,看到顾妍妍一个人出来,一双龙眸越发的难看了,“淮安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
顾妍妍对着承帝行了一礼,“淮安身子有些不舒服,从朱云殿回来之后就进屋睡下了,刚才她的贴身奴婢已经去叫了,刚醒过来,正在穿戴洗漱,父皇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承帝脸色一冷,“淳于,去,把命人把淮安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从进来开始,搬到易庆阁去。”
顾妍妍脸色登时一白。
易庆阁!
那可是她今日提过的,颖妃住的地方!
那个地方早就已经是个冷宫了!而且,颖妃死了之后,传闻说一直闹鬼,后来连看门的太监和嬷嬷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让莫星河去,为什么???“父皇,这……这星河是做错了什么吗?她冒冒失失的,若是做错了什么,淳于替她请罪,父皇就不要让星河搬了吧?”
承帝眼神凌冽的看了顾妍妍一眼,“寡人的爱妃,刚刚吐血了,莫星河涉嫌故意加害爱妃,事情还要调查,看在景逸王的面子是,寡人不动她,淳于,你若是再求情,寡人不保证连你一起罚!”
咚!
顾妍妍顿时感觉心口差点停跳一拍。
她猛的咽了一口口水,“父皇,星河好歹也是您亲封的郡主,她的医术您也是瞧见过的,怎么会加害宛妃娘娘呢?这里面是不是会有什么误会啊?要不,要不就先把星河禁足在公主殿,等到查清楚再放行也行啊。”
承帝看着这个太后拉来给他当女儿的人,眸底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李公公,去瞧瞧,这人怎么还没来?”
一侧,李公公恭敬的行礼,“诺。”
“不必了,臣女已经来了。”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即,女子一身火红色的长裙缓缓出现在大殿之内,一步一步走向承帝,那张绝世小脸上带着清冷,淡漠,没有一丝恐惧害怕,宛若他们不过再交谈天气好坏与否。
“臣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帝看着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眼底泛着一层阴沉,随即没有任何转圜之地的开口,“宛妃吐血,缠绵病榻,莫星河,故意加害,现,禁足易庆阁,任何人不得探望,不得求情,否则,同罪论处!”
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莫星河俯身行礼,声音婉转清亮,“臣女领旨。”
话落,她就站在一侧,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抱怨,没有任何的话语,就单单的站在那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承帝冷哼了一声,随即起身,“摆驾,回宫。”
眼见莫星河一声不吭,顾妍妍急了,“父皇,您就饶了星河吧,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父皇,如今易阳侯还在边关为我南召征战,若是罚了星河这个嫡女,怕是会有失民心啊父皇!”
顾妍妍一急,连亲情牌都打上了,脑子也聪明了,知道拿易阳侯来牵制承帝,一旁的莫星河,一脸欣慰的看着顾妍妍。
感受到某人传来的欣慰眼神,顾妍妍恨不得把莫星河塞到地缝里去敲打。
承帝冷冷的瞥了淳于一眼,“若不是易阳侯和景逸王,如今就不是易庆阁,而是天牢了。加害寡人的宠妃,该赐死。”
承帝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杀意,顾妍妍白了一张脸,莫星河却是缓缓勾起了唇瓣,施施然的行了一礼,“臣女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顾妍妍现在恨不得把莫星河的嘴给撕开,一直那么会说的一个人,怎么今日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她就那么想去那个易庆阁啊?那里可是闹鬼的啊!!
而且,什么禁足,分明就是软禁!
莫星河不开口,最后顾妍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带走。
临走之前,莫星河给了顾妍妍一个眼神,把她那可燥的上下跳窜的一颗心给安抚了。
玉壶身为莫星河的贴身丫头,自然是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所以跟着莫星河一起去了易庆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莫星河就被李公公给带到了那易庆阁去了。
临行之前,李公公看着莫星河,挥手屏退了左右之后道,“淮安郡主,得罪了。您也知道,圣上定的事,咱家也说不上什么话,不过,这个消息,想必如今景逸王已经收到了。”
莫星河对着李公公行了一礼,“公公的恩情,星河记在心底。”
李公公汗含笑,淡淡的道了一声,“这也是咱家唯一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了,郡主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这易庆阁乃是颖妃生前住所,夜里怕是闹腾,还是多加小心的好。咱家这就回了。”
后者回礼,“星河知道了,李公公慢走。”
李公公深深的看了一眼莫星河,随即转身离开,从袖口里面,缓缓掉出了一张手帕。
那手帕上面绣着一朵金盏花,花开富贵四字在侧,被风一送,就送到了莫星河的脚边。
莫星河低头快速的把那帕子捡起,放在了手中,再抬头,李公公的身子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枝丫一声。
莫星河眼前的人就被门口的两个侍卫给关了起来,院里一阵寒风,冷的让一旁的玉壶浑身一抖。
“小姐,风冷,您身子弱,进屋吧。”
莫星河点头,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掩在袖口之下。
房间门一推开,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呛鼻的灰味,玉壶都被呛得轻咳了几声,“咳咳。”
身后的莫星河也好不到哪去,下意识的皱了眉。
“小姐,您先去院子里等会把,这主卧里面怕是许久没有清理了,奴婢先清理一下。”
莫星河点头,随即又退了回去,站在冷院子里面看着周围的坏境,眉眼微动。
她前世身为皇后,统领六宫,这皇宫里面有什么宫殿,她可是门清,所以这易庆阁,她也是有印象的,后来也翻新了,住人了,什么有鬼,全部都是传言罢了。
不过此刻,的确是脏乱不堪。
玉壶足足清了一个多时辰,莫星河才被玉壶轻进了房间避风,大约又等了一个时辰,这才收拾干净。
莫星河松了一口气,“玉壶,打盆清水来。”
玉壶点头,不多时,一壶清水便送到了房间里,莫星河抬手,把手绢缓缓的扔到了那清水当中。
“小姐,这手绢不是刚才李公公掉的吗?莫非是……”
玉壶的话还没问完,便看见被莫星河扔进盆里的手帕,原本干净的帕面之上,缓缓的浮现出了一道字迹。
那字迹,莫星河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