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点头,“嗯,莫姑娘放心,爹娘就是盛京诚的人,我最多只是会有一些不习惯,可以克服的。”
莫星河点头,“嗯。周管家,明日调来两个婢女在跟前伺候着,可不能怠慢了。”
一旁的周管家颌首,“诺。”
独孤仙儿愈发的懂事,莫星河却觉得自己与她无话可聊。
本来是担心她失去亲人,又来到陌生的地方,心情会多少有些低迷,所以想要同她多聊两句,也可以为她抒发一下心情,可如今的独孤仙儿与先前那般单纯可爱的模样天壤地别,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话题。
是以,莫星河在院子里坐了片刻,简单聊了两句,便觉得无聊透顶,离开了白灵阁。
回去的路上,月牙轻叹了一口气,“小姐,这独孤小姐真的变了好多,先前在独孤府的时候,还是活灵活现的一个人,如今却是……”
莫星河水眸微垂,“一夜之间失去父母双亲,离开旧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任谁也开心不起来,人总是要成长的。”
她曾经不也是天真到愚蠢,是无数的鲜血凝聚成的一把利刃才把她从这种愚蠢当中唤醒。
“嗯,希望独孤小姐尽快走出来吧。”
翌日――
辰时过半,月牙就已经在收拾莫星河的东西。
此去须弥山一来一回需要四五日的时间,路途遥远,所需之物也颇多,月牙曾立了一个大大的包袱,另外还拿了一个小包袱。
莫星河裹着披风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桌面上的两个包袱,还有月牙正在不断往包袱里面放东西的手。
她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两个包袱,宛若让我感觉到当初去南疆的时候。”
月牙听出了莫星河的言外之意,丝毫不觉得自己收拾的多,“之前是说牙一直在小姐身边陪着,如今月牙不在,自然要给小姐多装一些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她家小姐孤身一人上路,她和玉壶都不在身边陪着。
“小姐,不若你还是带一个婢女前去,伺候起居,也方便一些。”
莫星河失笑,“怎么?你们两个丫头不在,我难道连基本的生活本能都不具备吗?”
月牙咧嘴一笑,“奴婢这不是担心小姐嘛~”
“好了,只需要带一些基本会用到的东西就好,其他东西不用备着。”
月牙点头,“嗯,小姐你放心吧,都是有用的东西。”
……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好,虽然方才辰时,可初升的太阳已然照耀着大地,金色的光芒洒落而下,宛若为整个府邸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见过小姐。”
院子里的丫鬟恭恭敬敬的行礼,最后便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本分。
莫星河眼眸微眯,抬起手指,用错落的指缝去窥视那太阳。
院子当中,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过来,一席锦袍把她的身材修饰的的越发欣长。
他有一双好看的星眸,与莫征闻的一般无二,平日里都是淡漠的,只有在看见莫星河到时候才会大亮,宛若两颗耀眼的太阳。
“姐,马车都已经备好,我们先用过早膳再走,如何?”
莫星河只是看阳光看的有些久了,一收回目光感觉眼前有些花,连带着看自己的弟弟都是模糊的。
模糊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弟弟和父亲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个人虽是姐弟,可容貌上还是有五六分的不像。
她比较像母亲,而星辰则是比较像父亲,这也是为什么外公一开始对星辰也不感兴趣的原因。
“嗯,走吧。”
一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施施然离开了易阳侯府。
彼时的朝阳街依旧热闹非凡,谁也没有注意到马车。
路过满堂欢的时候,莫星河抬起了车帘,远远望了过去。
如今的满堂欢大门紧闭,门口还围着一群嬉戏的孩童,吵闹的紧。
若是放在以往,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莫星河红唇微微一勾,带着一丝嘲讽,“果真是山水轮流转啊。”
曾经这满堂欢整个盛京城最尊贵的地方,如今的满堂欢,连孩童都可以在门口嬉笑打闹。
顾景渊,你终究还是被我拉了下来。变成泥土里的人物,再也没有能够左右我莫家生死的权利。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一旁的莫星辰道,“自从五皇子的事情败露了以后,这满堂欢便被圣上给收了回去,只是圣上也没有时间打理,便一直都关着门。姐,这满堂欢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莫星河摇头,“没,只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
就像是烟花盛开一般,一刹那的绽放,随后便满是灰败。
“一步错,步步错,如果五皇子再耐心等待几年的时间,那个位置不出意外也应该会是他的。姐,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五皇子深谋远计,让他做过的这么多事情,都可以瞧出他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他会那么沉不住气?”
莫星河水眸闪过一道寒光,“欲让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莫星辰神顿时一亮,“姐,你是不是出手了?”
“不过是在身后推了他一把罢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压制不住自己的贪念。”
贪念才是毁掉一个人最大的动力。
皇宫之内――
岑慕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大殿之内,恭敬地朝着主位上正在批改奏折的人行了一礼,“王爷,王妃已经出了城。人已经都安排去了。”
顾染点头,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头,“你也去盯着一些,如今岑溪不在,本王不放心。”
岑慕一愣,“王爷?王妃的身边自有高人,再加上我们派去的人,就算有人起了歹心也动不了她,可王爷身边也是危险重重,若是……”
“皇宫之中必定安全一些,未来几日本王都不会出宫,顾景渊一日未抓到,便一日都有危险。去吧。”
“王爷……”
“怎么?本王的命令,你也敢违背?可是本王这几日对你们太过于宽恕了?”
后者身子一滞,“岑慕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