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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给苏乔留了司机和车，送她去医院。

苏乔坐上车，随后给萧司衍发了条消息。

苏乔：【多谢。】

那边似乎特意在等她的信息，秒回。

萧司衍：【不必客气。】

苏乔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还是敲下一行字：【你知道沈修瑾今天是为了谁，来见沈宗翰的吗？】

萧司衍：【不清楚。】

也许是觉得这三个字太冷漠了，萧司衍又补了一条。

【我跟他，只谈生意，不问原因。】

苏乔：【你们谈了什么生意？】

这回，萧司衍那边沉默得久了些。

足有五分钟，他才回复。

萧司衍：【他答应沈宗翰不带鬼影的人，但没说不能问我借人。两个小时内他没出来，就让我的人进去。他说他这条命现在矜贵了许多，得为一个人活着……】

苏乔觉得眼里像是被谁倒了小半瓶醋，酸涩得很不舒服。

她放下手机，整个人恹恹地缩在座椅上，没有焦距的目光望着窗外。

夜色从寂寥的荒郊，驶入热闹的万家灯火，走马观花般从苏乔眼底滑过，没留下一丁点痕迹。

‘小玫瑰……别放弃我好不好？我不杀人了……”

‘我会好好活着……我会很听话……’

‘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别离开，求你……’

她从没见过这样卑微的沈修瑾，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卸下盔甲，暴露出最柔软无助，毫无安全感的内心……

可为什么？

胸口突然闷疼的厉害，身体一阵阵发冷。

苏乔难受得蜷缩成一团，眉心拧紧。

她想沈修瑾了……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沈修瑾还在手术室。

由温庭轩亲自操刀。

苏乔在手术室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同样守在走廊上的唐易拦住了去路。

他眼神里罕见地露出一丝不满，强压着情绪，克制地道：“苏小姐，你去哪里？二爷他还在抢救，他醒来肯定最想看见你……”

“为什么？”苏乔定定地盯住他，缓声问，“他为什么最想看见我？”

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好到，让她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