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妃见李崇光拒绝了自己的拉拢之意,只好强颜欢笑,说道:“这个无妨,我也只是替哥哥问一问。”
李元景见李崇光拒绝了,这才安心,他对裴妃说道:“裴妃,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崇光是多年的好兄弟,好不容易请他来喝一次酒,你在这儿,我们也放不开呀!”
裴妃这才起身,告辞回到自己屋内。李元景见裴妃已经走远,将筷子忽然往桌上一扔,说道:“哼!都嫁到我这儿快两年了,天天说她大哥、二哥如何如何出息!就好像我这个赵王,就是个摆设废柴!”
李崇光见状,停了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元景又说道:“崇光,你说!我这大唐第一王爷,执掌京师驻防,坐镇雍州牧府,哪里比不上他两个哥哥?”
“算了,你也知道你是大唐第一王爷,跟裴家比个什么?她大哥裴律师继承了魏国公的爵位,又娶了你的姐姐临海公主,说到底,你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争的呢?”李崇光安慰道。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最讨厌别人耀武扬威的了!”
“耀武扬威?我听说裴家魏国公为人还算沉稳吧?不然陛下也不会委任他去坐镇汴州。”李崇光说道。
李元景喝了一杯酒,说道:“那裴律师是不错,但是他们家老二这个人,我就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整天给我在京城惹是生非!”
“哦?还有这事儿?裴律白也没听说惹什么事呀。”
“他那种惹事,叫散尽家财交朋友!到处打着我的名号,结交各种宗亲大臣,一心想着当官儿!你说当官儿就那么好吗?在我二哥手下干活儿,不都是如履薄冰?”
“你是说他喜欢花钱去结交各种大臣?还打着你赵王的名义?”李崇光接着问道。
李元景说道:“是啊,裴妃说,这是替我打点门路,广结人缘,呵!”
“这就有古怪了!你赵王已经位极人臣,他替你打点什么?还用自己家的钱!”
“我就说,他是打着我的名义给自己以后铺路!”李元景气着说道。
“这人我上次在西街那个香料店,差点碰到。当时还好奇他去自己的做什么。”
“是那个波斯商人开的店吗?”
李崇光点了点头。
李元景听了,更加生气,说道:“崇光,你知道那波斯商人为什么还能回来开店吗?”
“不是陛下赦免的吗?”
“就是我这二舅子给弄回来的!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听说他养了许多的昆仑奴,每月的花销甚大!”
“昆仑奴!啊,那波斯商人天长,以前就是个人贩子!原来这两人狼狈为奸,又做起了这肮脏生意!”李崇光想起了天长贩卖昆仑奴,心中又气又恨。
李元景又喝了一杯,说道:“本王有时候特别羡慕你,无官一身轻。我这雍州牧,晚上做梦都想辞了!”
“那为什么不辞了?”
“你觉得皇兄会让我辞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得选,也不敢选!”说罢,竟然痛哭流涕,埋下头来。
李崇光安慰道:“陛下这是心中对你们兄弟有愧,所以把重要位置给了你这个最年长的兄弟,你其实只要身正言谨,陛下是绝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但愿如此吧!”
“你刚才说,裴律白和波斯商人养了很多昆仑奴,那你知道具体都安置在哪儿吗?”李崇光问道。
李元景擦干净眼泪,想了想,说道:“这也是听裴妃偶然提起过。只是不知道他们具体养在何处。怎么,你有事儿?”
李崇光点了点头说道:“几年前,义父和我从波斯商人那边买了一名女昆仑奴,初九,她的哥哥却下落不明,这些年也帮她找过,都没下落。上次去他店内盘问,也没有个结果。”
李元景听了个明白,却被李崇光如此关心一名昆仑奴的生死而感到意外,于是直接问道:“崇光,你这么在乎一名昆仑奴的生死吗?”
李崇光点了点头,说道:“每个人都有他来到这世间活着的权利,更何况有血有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人。”
李元景酒意阑珊,笑着说道:“那行,你这个人,我就是喜欢你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把道理给占了。接下来,我就帮你一起查查这帮人,养这么多昆仑奴,有什么企图!”
话音刚落,李元景便躺下睡了过去,李崇光酒劲儿还未上来,又想起那日在店铺后院见到的吐谷浑女子,越来越困惑,想着明日便可以跟大哥朱邪尚云和巴桑俊,一起去店里质问初九的哥哥初二的下落,这才心里松了下来,伏在桌上将息一会儿才回到代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