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波兰花自打被侍者扶回北宫之后,半是昏迷半是醒,人去心空声声叹!
闭上眼睛便是金粼羽于诛仙台上喷血倒地昏厥,一身冷汗睁开眼,在一合眼之时,见金粼羽置身地火之中,烈焰焚烧。
直至多日后,她突然想起那支玉蝶金簪花,便取出来,对镜理妆,将其插入云鬓之中。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已,蓦地,一声痛哭,哀嚎不止。
忽一日,侍女青枝、晴雪回禀道:“梅花宫主,旋极子前来问候,现至外殿。”
此一时,波兰花正斜倚在床榻之上,刚刚理妆罢。心下暗思:
“旋极子来此作甚?此人心怀叵测,两军阵前若不是他提起幽兰之毒,吾怎会令黄决带药来,又怎能生出此一番事?细思之下,甚觉其可恨!”便起都没起来,吩咐道:“让他滚进来!”
片刻后,青枝在前引路,挑开门帘后,旋极子入内。
“晴雪,沏茶!”波兰花吩咐罢,便不在言语。
“师妹,近来可好?吾特来看望!”旋极子问道。
“吾甚好,勿用师兄挂念!”波兰花回道。其心里暗骂道:“吾用你管?狗屁道人。猫哭耗子假慈悲!“
旋极子闻听此言,心中甚感不悦。遂话峰一转,毫不避讳问道:
“师妹金殿之上,口称罪将,但不知,师妹何罪之有?”言罢,呵呵一阵闷笑。
“旋极子,你想说甚?”波兰花坐起身怒道。
“师妹,想多了!”旋极子言道。“吾虽孤陋寡闻,却也知道地脉之火乃圣洁之物,哪来的欲火焚身一说呐?莫不是,沾上了师妹幽兰之毒了?吾思来想去,但觉断断不会如此,借十个胆,师妹也不敢欺君呐?”
言罢,旋极子闷笑两声,行至波兰花近前,手抚其面上,尽现柔情。见波兰花怒将其臂打开,头转向一旁。
“师妹,若喜欢簪花,吾一天送你一支便是了,直道师妹亲口跟吾道出,够了之时,便好。”
旋极子言罢,看了一眼波兰花发鬓间的玉蝶金簪花,又道:
“师妹,装甚冰清玉洁?吾观你甚是想不开,着甚她人昨日之花?”
听闻此话,直气得波兰花银牙咬红唇,满脸通红。眼见旋极子闷笑几声,挑帘而去,那笑声甚觉刺耳,难听。
且说次日,青枝正为波兰花梳妆之时,见睛雪端一水晶盒近前道:“回吾主,梅花宫侍者特送簪花而来。”
青枝上前打开盒子,见一枝金簪花,硕大的花头,圈起金边,点着翠蓝,犹如幽幽湖水之上的一抹湖光魅影,甚觉惊艳。便取出放在桌前,继续给波兰花梳妆。
却说青枝于身后,突见,镜中波兰花的表情似是扭曲、痛苦状,正愣神间,见波兰花猛将桌上之物摔于地上,痛哭、痛骂旋极子狠毒。青枝、晴雪急忙跪地,吓得浑身颤抖。
点翠,那一抹惊艳的蓝。
且说此头饰,实为活活拔掉翠鸟之羽毛,点缀其上。惊艳的一抹翠蓝之下,皆是一只只翠鸟被拔得血淋淋、悲死之惨状。
波兰花本就是一只蓝孔雀,翠鸟皆与其同类,就跟拔其自身之毛一样,心下一时间,自是痛恨得不能自己。呜呜哀罢,睚眦切齿骂道:
“旋极子,吾必有一天,将你如猴一般摔个脑浆崩裂!”
却说恰是波兰花摔猴的那一天,一只翠鸟落在其手上,给旋极子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同时又激发出点翠的灵感,真乃人才!
此一时,说说清虚师尊,见其回至清虚观中,心下即难过又不爽。难过金粼羽被秘囚土冢,云雅、芬冉、芬郁与二童儿皆亡命蛇口。
少刻,抬眼见清虚正殿之内,仿佛昨日他们都还在此尊听教导,不觉间物是人非,落下两行泪来。
不爽的是地利尼、旋极子二逆徒,金殿之上,公然反对其意。师尊暗思:“二逆徒若行见不得光之事,吾清虚门之金刀错,必不是吃素的!”
见师尊打坐于殿中沉思半晌后,命童儿密室之内,为金粼羽燃起一个祈运阵法,但求其能逃过命里劫数。
且说师尊前时曾为金粼羽摆祈寿阵法,从摆起至最后一天,烛虽未灭,却如豆粒一般不明不暗。
师尊自知金粼羽之命暂不会亡,却也难言其苦,奈何命里劫数自是拧不过天,唯有再摆祈运阵法,暗暗助之。
少刻,见师尊秘传四海众仙师、仙友,遍寻金粼羽之冢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