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街的警察立刻就到了现场,摸了一下躺着的人说:“不好,人好像不行了,快抬教会医院,”接着吹响了哨子。
关家饭庄、旅店的管事和两个伙计抬着门板把人放在上面抬起来就跑。听到哨子声,又有两个警察跑过来,开始找人询问事情的经过,小儿子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儿在回答警察问话,没有人注意关晓弯腰拿起扁担在地上的血迹上蹭了一下,警察问完情况,把关晓和两个儿子连同凶器带走了。
老太太一看儿子打死了人被警察带走,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哭喊着:“冤枉啊,老天爷呀,睁开眼睛看一看呐……。”几声之后背过了气,老头子忙着用手掐人中,旁边有人帮忙抬进了家。
儿媳妇呆呆地站在街门口,吓傻了。
下午,大儿子和关晓回来了,大儿子对家人说:“警察说了,扁担打在了人头上,不过,人还没有死,但很危险,如果抢救不过来,小弟就得抵命。”
老汉说:“我看的睁睁地,是打在身上的,人头上哪来的血。”
大儿子说:“警察拿扁担时我看了,上面有血呢,那个乱法,我没看清小弟打到了哪儿。”
全家人唉声叹气,一筹莫展。
门外有人敲门,大儿子打开街门,来的是顺来客店的管事,儿子一看想推上门不让进,管事一脚顶住门说:“我来是救人的。”
管事进了里屋,看着一家四口个个阴云密布,一幅要吃人的架势,就说了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转身就走了。
这家老汉是明白人,只是上午事发突然,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管事的一句话警醒了他,现在的问题是斗下去还是让一步,他想再见一面关富智。
晚上关富智下班回家,邻居老汉站在街门口等着他,关富智没有吱声径直推门进了家,老汉跟了进来,关富智坐下,从茶壶里到杯凉茶喝完,关晓进来说声“爹回来了,”关富智摆了摆手让关晓出去,两人一个站在屋门口,一个坐在椅子上,谁也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老汉忍不住说话了,“关富智,你想咋样?”
关富智笑了,说道:“今天同意嘛,取掉一个条件,搬家补偿的五十块银元没有了,得给人看病嘛,打人者拘役一个月,这是律法,其它照旧。”
老汉说:“如果不呢。”
关富智说:“那就是伤人罪,按律赔偿所有的医药费,打人者拘役半年,其它照旧。”
老汉的眼睛里淌下两行眼泪,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嘴唇上的胡须在跟着抖动,倔强地说:“如果还不呢。”
关富智脸上没有了笑容,站起身面朝墙壁,阴冷地说:“街坊多年,真不想出现这样的结果,手持凶器伤人致死,在大清是斩立决,现在嘛,枪决,立即执行,如果到了那一步,老人家,你就赢了,姓关的将变卖家产,远走它乡谋生,临走前就不想再看到你还有一个儿子活着,老人家这么聪明,一定会作出正确的决定。”
老汉沉默着,屋子外面天还没黑,气温也高,热气从门外扑进屋子,冲散了屋子里阴冷凝固的空气,老人额头上淌下汗珠子。
关畗智慢慢的转身对老汉说:“老人家,五天后是最后的那个结果,鱼死了,网破了,……,你回去吧。”
老汉一拳砸在门板上,恨声说:“答应你,我们搬完那天,儿子回家。”
关富智淡淡的说:“去找旅店管事办吧,时间长了,你会忘了这个老屋的。”
老汉来找关富智的时候,想到了最后以死相逼,关富智却用自己卖了家产,离开甘州,并威胁到大儿子的性命作筹,这个筹码老汉不能押,用两个儿子的命,换取保住祖产,代价是无法接受的,老汉妥协了。
后世的“关富智”们,把这个游戏不断开发升级,演绎出五花八门的版本,手段比他们的“先贤”高明百倍,过程更加惨烈悲壮,尽管花样不断翻新,结尾却没有跳出这个套路。
刘元柱的兰州之行达到了目的,甘肃省银行同意刘元柱的钱庄作为大股东,省银行出资二成,筹办甘州股份制银行,省农工商贸局批准了计划。刘元柱一行到了西宁,通过侍卫队马队长引见,刘元柱单独拜见了马长官。
钱庄改制,成立银行,是民国初期国民政府积极推行的金融政策,刘元柱响应政府号召,顺应时代潮流,顺利实现了他的预定计划,即将成立的银行,刘元柱为大股东,占五成股份,甘肃省银行、青海省银行各占两成股份,还有一个股东持有一成干股,不用注入资本金,只参与分红,股东名称填的人名叫马月兰,据知道内情的人传言,马月兰女士是马长官的侄女,也是马长官众多妻子之一,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