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富智这些年没少替侯家父子平事儿,清楚侯老大的心思,慢悠悠喝口茶,冷哼一声说:“老大,怕我强行收租、收债,你这个族长不好做人是不是,既不想得罪我,又不想惹翻村里人,两边买好,你得有那个能耐。”
侯老大见关富智拉下脸,赔笑道:“关爷这是哪里话,我说的是实情,关爷能不能想法子换种方式收租、收债,我和村里人会记得关爷你的恩德。”
“那好,明人不说暗话,种我地的那些人多少都有一亩半亩的地,年初借钱的那几户地就更多了,你家的佃户也差不多吧,明白我的意思吗?”侯老大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早就惦记上了村人手里的那些土地,但他不敢下手,只要关富智能开个头,他就好顺杆爬上去。
一听关富智也在打土地的主意,心里乐开了花,忙着吆喝女人炒菜、烫酒款待关富智。
商量好办法,侯老大就把村里租种关富智土地的佃户和欠债户的男主人召集到自己家,说道:“各位乡邻,今年的庄稼是啥收成你们也清楚,靠地里那点儿收成连县里的税赋都交不起,更别说是地租和债务,蒙关爷开恩,替大家伙儿想了办法,很简单,就是以地顶租顶债,价格麻,好商量,按今年的收成折算。大家都知道,关爷又不经营庄稼,名义上土地属于关爷,还是佃给你们务劳,而且不用交县上的赋税,遇到丰年,你们手里有钱了再赎回来就是,……。算算账的话还是占了便宜,这事现在就办。”
关富智不插一言,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观察着村民的反应。
等侯老大和村民纠缠的火候差不多了,关富智起身说:“这样吧,关某好人做到底,带头签字画押的前三户人家,按五、四、三块大洋给奖励。不答应嘛,那就不好意思,我关某就要强收,把家主关进大牢,什么时候清租清债,什么时候放人。给你们一夜时间考虑。散了吧。”
村民走后,侯老大说道:“关爷,这样强收人家的地,不会出事吧?”
“怕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塌下来姓关的顶着,怕个吊。”关富智恨恨地说。
时间不长,村民三三两两地返回,带着地契和关富智算帐签字画押。
关富智说话算话,当场给前三位兑现了奖励。
就在关富智暗自高兴之时,门口一个女人哭喊着,“天爷爷,你瞎了眼呐,咋就让姓关的这种恶人有钱有粮了,没天理啊……。”
关富智给侯老大使个眼色,侯老大走到大门口高声喊道:“求老天没用,老天爷眼睛没瞎,只是大多数时间都是不睁眼睛的,就是睁开眼睛也不看你们这些人,要看也得先看关爷。侯老实,把女人弄回家,别在我家门丟人现眼,招人烦嘛。”
一场天灾,让关富智乡下的庄园增加了近三十余亩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