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靖微微皱眉,他虽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夺魁,可是也不想高宠太过难看,今天说了重阳诗会,怕是高宠没有准备才子佳人方面的诗吧?所以又有些犹豫。
董文哈哈笑道:“这个提议好!人不风流枉少年,正好今天真定府的行首,头牌都在;而且还有真定府的花魁朱蕊小姐,你们就为朱蕊小姐献诗一首吧!”
这一下限定的更死了,他们都认为高宠是找人捉刀代做,憋着想要看他出丑。
高宠微微笑道:“好啊!还请蔡兄先来吧!我头脑愚钝,确实是要好好地想一想。”
蔡松年看到高宠已经答应了,无奈笑道:“既然小王爷执意相让,我先作一首算是抛砖引玉。此时常园中菊花怒放,我就借物喻人送朱蕊小姐一首诗。
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犹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好一个: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蔡参军一语道破的朱蕊小姐与众不同,虽然身在风尘却有不惹风尘,与众不同,卓尔不群的高贵品格。没有什么说的了,此诗可当第一!”
董文率先拍案叫好,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就是蔡靖也是频频点头。
高宠冲着蔡松年竖了一下大拇指道:“蔡兄果然大才,我是甘拜下风。这一首不只写出了朱蕊小姐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品质,更是点出她与世俗和命运抗争的决心。蔡兄真是朱蕊小姐的知己。”
朱蕊眼中微微有泪花闪动,对着蔡松年翩翩行礼,对他表示感谢。
蔡松年拱手还礼,接着道:“今天能够和小王爷同场斗诗是我的荣幸。下面就看小王爷的大作吧!”
高宠叹了一口气道:“时间太短了,我写的不好,还请大家见谅。刚才蔡兄已经写尽了朱蕊小姐的性格,我就只能从另一个方面入手,写写她的悲。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这家伙还真就作出来了!不会是这么凑巧的吧!众人听了,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的表情。
蔡松年啪的一拍手道:“好!上半阙词以五个“独”字,写出了朱蕊小姐因内心孤闷难遣而导致的焦灼无宁、百无一可的情状,全是动态的描写。
“伫立伤神”两句,转向写静态的感觉,但意脉是相承的。下半阙描绘了两幅生动而逼真的图画:一幅是泪流满面的少妇,眼泪洗去了脸上大半的脂粉;另一幅是她面对寒夜孤灯,耿耿不寐。
“剔尽寒灯”的落脚点不在“剔”字,而在“尽”字。“尽”字是体现时间的。所谓“梦又不成灯又烬”,显然是彻夜无眠。对于孤凄愁病的闺中人,只写这一泪、这一夜的悲苦,其他日子里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又何况是“此情谁见”,无人见,无人知,无人慰藉,无可解脱!自写苦情,情长词短,其体会之深,含蕴之厚,有非男性作家拟闺情之词所能及者。
这个高宠偏偏是个男儿,怎么就这么了解女儿的心思,生生将女儿闺房之事刻画的入木三分,只是这个我就甘拜下风,我输了!”
朱蕊好像看到了深夜中怆然独坐的自己,心中的悲苦从心而生,不由得泪流满面,嘤嘤抽泣起来。
他这一认输倒是让蔡靖等人无言以对。按说蔡松年做的那首诗立意更好,也要稍微的强上一些,不过高宠的诗占着一个奇字,以女儿的口吻来写,就更加的独树一帜。
“唉。”蔡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一次小王爷独拔头筹,让我等知道人不可貌相,我们算是长见识了!我宣布此次重阳诗会的魁首是小王爷高宠!”
“好!”高安,高卫,丁胄等人兴奋地不得了,他们几乎已经跳了起来,真臂高呼。
董文的脸色很不好,董秀一直想要看高宠的笑话,没有想到被人家啪啪的大脸。这个高宠真有这个本事吗?如果要是有这个本事,他早就弃武学文,参加科举了!这一定是碰到的,对,肯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目视白秀英的毓敏,让她们出头向高宠求诗。我还就不信了,你高宠有如此的才华可以接连做出4首好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