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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得分组陪小五了,因为现在看来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问题,如果集体陪着肯定不行,都有工作。”童欢说道。
小五说:“你们白天上班,不用陪我,我自己能行,不行就找我爸学生。”
“你自己肯定不行,我们白天必须保证有一个人陪你,晚上我们可以都一起。”我说。
“白天你就和我一起去公司,公司有老大和黄莺莺,我也没什么事,早晨到公司看一眼,安排完了,就可以和你办事。”
李老大说:“我们需要做个计划,都干些什么,现在叔那边的学生也都报过案了。我们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找过的。”
“对,明天小五先要去一下你家所属派出所,再核实一下你爸爸他们登记的信息,再把dna采了,等放到基因对比库里,收集的信息就更准确了。”童欢说。
“但是我没有身份证了能行不,过期了一直没办。”小五撅着嘴说。
“那恐怕不行,你先补个身份证吧!很方便的。”我说。
瑶三姐说:“明天我正好串休,我陪小五去办这些事。”
童欢说:“你们谁认识公安系统里比较好使的?比如市局啊、省厅的部门领导啥的?属地派出所就能给咱们登记,也不能满世界帮咱们找人啊,我们得找好使的人帮着想想办法。”
我一下想起来刘沂蒙之前说过他有个好哥们儿在省公安厅。我说:“哎,刘沂蒙好像省公安厅有个哥们儿,明天早晨我就给他打电话,请他帮忙。”
大家点头同意。
“嗯,那我们还能干啥呢?”小五问。
“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明天我们把现有的证据收集一下,然后白四儿找刘沂蒙的朋友给看完再定。如果省厅的朋友能帮忙最好了,接下来再往哪个方向去找我姨我想都得借助公安部门的人力和技术,否则我们去找也是大海捞针。”
“童二说的对,我们一步一步来。肯定有进展!你放心姨肯定能找着。”我拍着小五的头说。
第二天按照计划,我一大早就给刘沂蒙打了电话,非常认真地介绍了关小五的事情,然后又非常诚恳的请求他帮忙,他立马同意了。半个小时后就给我回信儿约在晚上公安厅门口集合。
瑶三姐陪着关小五白天去属地派出所办理了身份证和dna采集。
晚上6点钟,五花糕集体来到省城公安厅大楼。刘沂蒙已经在大楼前等候,公安大楼保安系统严格,刘沂蒙的朋友特意给我们办理了临时通行证,并亲自来门前接才能进入。
刘沂蒙简单的跟我们介绍了下:“这是我哥们儿,张建宇,专门负责刑侦的。他经常出差,你们比较幸运,赶上这两天他在。”
我们纷纷打招呼表示感谢。
健宇警官很客气,谦虚道:“没说的,沂蒙是我发小,他交代必须办好的事我必须办好。走先进去吧!”
一进公安的大楼就有一种威严和震慑感。公安大楼廊道很窄,我们几个自动汇成一竖排跟着建宇警官往他的办公室走,路过的办公室全都亮着灯,里面都有人在忙碌。
进了建宇警官的办公室,他请我们坐下。我好奇的问:“你们公安6点都不下班嘛?我刚才看各个办公室都亮灯?”
建宇警官说:“公安系统加班是常态!即使不加班,每个办公室也都得留人值班,你看全省的安全信息都是时时播报的。”建宇警官指着墙上的一排大屏幕,上面的信息更新跟微博似的一波一波的!
我们看见墙上的大屏幕信息不断的刷新、滚动,还有各区值班人员不停的播报各种信息。
“健宇警官,那我们就进入正题,这是关晓晓,她是失踪人的女儿。”我指了指关小五继续说,“她本人在国外,昨天刚刚回国,一个月前突然没有了她妈妈的音信,昨天回来后,得知她妈妈留下遗书离家出走了。补充一下,她妈妈几年前得过抑郁症,有过自杀倾向,她爸爸在属地派出所报案了,但是目前没有任何回复,也没有收到死亡人口认领通知,关晓晓今天刚去做了DNA采集,我们手中还有之前他家人在派出所调出的离家出走当天的监控视频,当事人身上没有带手机和任何电子设备及银行卡之类,基本就这些。”
健宇警官说:“基本情况我了解了!我实话实说,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人已经没有了,那么这种情况一个月了尸体很大可能性是被发现了但是没人认领,可能因为你们提供的信息不全,或者管辖权的问题,所以你们没有得到认领通知。第二种可能,人没死,但是下落不明。”
我们几个认真听着,小五又开始颤抖,瑶三姐和李老大紧紧扶着她。
健宇警官继续说:“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我一会儿把你们的信息录到全省的信息库里,属地派出所失踪人口登记需要层层上报,只能在本市范围联网,省级的网络可以向下覆盖省内平行到各省辐射全国,这样人就算出了省,也可以找到。第二种情况,人已经走一个月了,走到哪的可能性都有,现在要找,其实已经是大海捞针。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趟信息处,我有个师兄侦破这类案件非常厉害,你们把现有的文字和视频资料给他,他分析一下,能尽量缩小搜索范围,也许可能性还大些。”
童欢问道:“健宇警官,我们觉得最有用的就是监控摄像,但是为什么我们之前的朋友帮忙只找到两个摄像头的资料,然后就断档了,可是一般犯罪啥的不是通过摄像头都能够无死角的搜索到吗?我们现在监控设备这么不全吗?”
“呵呵,你们是刑侦片看多了,有可能不太了解监控摄像这块,监控设备分不同部门管辖,能调取的权限也不一样,属地派出所只能调取治安监控这块,像我们省厅就能调出更多的监控视频,必要时还可以征集沿街商户、银行等私人监控,你们说那些大案要案当然可以无死角监控,但是执行起来确实没有那么容易。”
刘沂蒙问:“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你分析她能去哪呢?”
“这个不好说,有可能去她自己的亲戚朋友家,有可能被一些机构当做流浪人口收了。”
小五说:“我妈不可能去亲戚朋友家,她根本没啥朋友,亲戚就我姨,也都急疯了,根本不知道我妈去哪了。”
“那你们可以去民政部门问问,看看有没有可能送到精神病医院之类。”健宇警官说。
我说:“行,我们政务中心就有民政局窗口,明天我就可以找人问问。”
健宇警官带着我们去了信息处,他的师兄李警官也在加班,信息处保密性强,我们没有进去,只是把文字和视频资料交给了健宇警官的师兄。李警官说,他今晚正好加班,研究下这个案子,明天给我们回复。
第二天一上午我都坐立不安,直到中午我也没有接到刘沂蒙的电话,我一个劲儿检查自己的电话,还用手机给我的座机拨打个电话,确定没有停机。童欢也私信我两次问进展。午休后,我终于坐不住了,给刘沂蒙打了电话。
“刘沂蒙,健宇警官来信儿了吗?”
刘沂蒙说:“他刚来电话了,他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不敢确定,需要你们家属自己确定。”
我紧张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什么线索?人找到了?”
刘沂蒙语气很严肃的说:“恩,健宇说他按照当事人失踪后行走的轨迹和遗书信息,锁定了一个英雄纪念公园,然后找到公园所属的领西派出所。前不久领西派出所刚刚登记了一例死亡信息,他看图片死者的服装和你们给提供的视频是一样的,而且衣服里还有遗言。字迹也和你们给他的遗书差不多,所以,基本可以确定……”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出来后,眼泪也不自觉的留下来。
刘沂蒙接着说:“健宇给领西派出所的民警打电话了,你们一会儿就带着家属去认一下吧!”
我挂了电话,赶快给童欢私信,让她想办法出来。先别让小五知道。
童欢给我回信说:“你和关叔叔联系,让他和他学生先去认尸吧,如果是阿姨我们再告诉小五,如果不是,就别吓唬她了!”
我给关父打了电话,把事情介绍了下。关父还算冷静,说他去派出所,然后再给我们打电话。
关父在他几个学生的陪同下到了领西派出所,尸体已经被送到民政下属的尸体认领中心。派出所有现场的照片,和遗物,以及认领文书。
关父看了死者的照片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楚五官,但是衣服确实是关母出走时的穿的,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蓝色钢笔写着:“我是抑郁症患者,请不要救我,千万不要救我,也不要找我的家人,我死了就解脱了!”字迹和笔的颜色都跟家里发现的遗书无二。
关父看着之后,开始痛哭:“是晓晓她妈没错,这就是她的字!”
关叔叔给我打电话,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们带晓晓过来吧!她妈终于有归宿了!她早晚得知道!”
关父的两个学生从派出所填完认领表格,走过来,一个扶住关父,另一个跟关父说:“老师电话给我吧,我和她们说。”
电话另一端,关父的学生说:“你们带师妹直接去停尸房吧,一会儿我把地址给你短信发过去,快下班了,我们带老师直接过去,争取下班前认领完。”
我说:“好,知道了!”
我请了假跑到童欢公司,在去的路上,我已经在没有关小五的四人群里概述了事情的经过。
关小五看见我提前下班去找她们,惊恐的问:“我妈有信儿了?”
“恩!你先别着急,有可能是阿姨,还不确定。”
“在哪呢?”
童欢站到了小五的面前说:“小五,我现在要跟你说的话你听好了。我姨已经走一个月了,你应该有心理准备,最坏的结果就是人没了。你现在是成年人了,我们都要经历生死,也都得面对父母的离去,如果确定是阿姨没了,你也得能够接受,因为这是每个人必须经受的,只不过你可能比大家早一点。”
小五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我不是不能接受我妈没了,我现在最难受的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不知道她在外面遭罪没!”
童欢说:“警方根据阿姨的遗书内容在她提到的一个公园的属地派出所找到了一具遗体,刚刚叔叔他们已经去派出所看过现场的照片了,基本能确定是阿姨。我们现在要去停尸房再去认领,你能挺住不?”
小五咧开嘴嗡嗡的哭着,一边哭一边点头说:“我能!”
我们开车前往城边的民政局所属的临时停尸房,途中,我们分别安慰着小五。小五其实比我们想的要坚强,虽然情绪很激动,但也没有失控,路过一家药房,小五让我去买一瓶救心丸,说她有时候一紧张的时候心脏就疼。我赶紧下车给她买了两瓶速效救心丸,让小五含在口里。
到了停尸房门口,关父和他的几个学生已经到了。小五跑过去抱住她的爸爸,两个人抱头痛哭。关父拍着小五的头说:“女儿啊,你妈妈找到了!让她安息吧,她这些年过得挺痛苦的,走了就解脱了!”
小五点头,对关父说:“爸爸,我就剩你了,你要挺住啊!”
关父的几个学生从停尸房里边出来,对我们几个说:“面部已经走样了看不清了,因为发现的比较晚,但是整体看就是师母没错,衣服就是阿姨走那天穿的,还有阿姨写的纸条。别让师父和师妹进去了,恐怕他们受不了。我们和师母比较熟,都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