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生来报,杏声牵着啸珂兽来了。但只见雨凯二人大步走来,凯手中拉着一头巨大白毛神兽,西月盯着前方,怎么也不见杏声的影子,才松了一口气。没曾想,杏声在后被啸珂兽挡住了,缓步绕到前头来,对西月淡淡一笑。
杏声今日装扮竟与梦中一般,就连腰边荷包图案都一样,吓得西月全身发麻,木木的看着。杏声自然不知自己入了她人梦中,免了礼,原是要到厅堂坐下。杏声却指着一处小亭,示意喜欢在外头讲话。
西月木讷含笑答道:“自然可以。”
小童带着小侍女快手快脚收拾妥帖,又配了茶水点心,杏声拿起糕点就吃了。
杏声说:“原未熙与你为姊妹,我前日才知你们关系要好,实在是对不住兄长之名。”
雨凯在一旁坐着,杏声吃着将糕点往后边递了递。雨拿了一块在手中,凯双手都拿着一块,见雨这般,又怕自己不够文雅失了礼,于是小口的吃着。小童沏上茶,倒上一杯,移到杏声跟前,见这些动作完成,西月才缓过神。
西月应道:“未熙最是体贴之人,知道六殿下常年在外,管不得那么小事,未熙定是不会介意的。”
凯听罢皱起眉头,雨一直低着头,并无表示。杏声原本以为西月是个性情中人,初见时便与大多望族女子不同,可今日见着,又有说不出的别扭。本想闲聊几句,见她如此官话回答,一时间不知如何接着话题把话说下去。心里正是乱着,又被这奇怪但新鲜的氛围感染到,有点不自在。
她在避讳吗?
杏声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又问道:“那日害了小斑虎,你又救了啸珂兽一命,今日带这孽障来... ...”
还没等杏声讲完,西月忙得插嘴道:“六殿下不必介怀此事,斑虎能挡了部分荒界大灾,是它福分。啸珂兽也不是西月救下,如若六殿下冰晶执意刺破结界,西月也是无能为力,只不过是六殿下慈心发了,饶了它一命。”
听着她把一串官话说完,杏声盯着她看着,只见她始终便没有抬起头来,忙着手中沏茶。
凯一直看着西月,忍不住问雨道:“神女,你今日怎么怪怪的?”雨转头狠狠地看着凯,示意他不要轻易说话,凯收敛了表情,装作无事的模样。声音虽小,大家伙都听到了。西月眉眼一惊,手心虚地拂过鬓发,说道:“凯公子说笑了。”
杏声心中有同样的疑惑,但见凯如此,又忍不住狠狠地瞥了一眼,凯吓得手中的糕点也不敢吃了。不过夏日大早,日头蒸蒸的,想着若是多留一会,落野族又得忙乱不堪,备着午膳来。上回晚膳一茬惹了绒狞骂,今日怎么也不能在这用膳。杏声心中想着。
杏声说:“今日我来,是将啸珂兽送到落野族,若你喜欢,日后它就是你的坐骑了。答应你之事,也不会食言,明日便要早朝,莫要多想,好好歇息着。”
正准备起身,听到门外有所动静,还没等小生来报。
杏声喊道:“里言?是你吗?”果然,话语刚落,里言独自来了,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道:“杏声还是这么好耳力。”西月率先起了身,行了礼,三人坐了下来。
里言看着西月,开玩笑说道:“莫要看他是荒界六殿下,六艺均不在话下,唯实质就是介武夫,最笨就数那嘴,事情说不明白,话也不会说得好听。”
“里言战神说笑了。”西月依旧搪塞,不管其中到底是何意思,这样的官话说了准没错。里言伸出手,做出禁止手势。
“唉,你可不知。他说着送了啸珂兽来,可没说明啸珂兽作为上古神兽,只认救它性命者为主人,段段不是武力能强迫得来的。”
西月看向杏声,只见杏声轻轻点头,西月又忍不住转头去看向啸珂兽,只见那双湛蓝明媚异常。西月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觉得十分新奇。一瞬间有种穿越时空之感。原本西月便觉得啸珂兽身上有种说不出吸引力,双眼便离不开那少见的白毛兽。
见西月这般,杏声挑眉看了眼里言,说道:“只怪我嘴笨,说了多数不该说的,差点误了事。原是在柜稽山处抓了来,却不知如何讲得清楚,幸好里言巧舌如簧,几句话功夫,说了全部。”
里言自顾自喝着茶,看向杏声,催促地说:“你的事办完了,归去吧,等会水川族长和荒主又叫人来问你的行踪了。你光是这一趟一趟的跑,整个荒界都不得安宁。”
杏声本是要走的,但听里言这话,反而巴巴着眼看着坐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扭着头说道:“别拿他们堵我。你来这里干嘛?何事要办?我听不得了?”
夏日蒸得汗水直流,西月左手捏着右手,又悄悄往衣裙搓了搓,手心的汗才干了些。听着这些话的意思,啸珂兽便是留在落野了。西月心中焦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又想到党欢大将军,她边倒茶一边说道:“纵使啸珂兽确有如此灵性,也不适配西月,劳烦六殿下还是带回去吧。”
杏声急切说道:“不过是个坐骑,莫要想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