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出不去了。”
杏声却说:“可以的。只要九尾冷兰助我。”
未熙觉得不可思议,白怀皱起眉头说道:“可当天要抓你的,就是九尾大族长。如今你的杏花坞都被她占了去。”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成功获得至高权力的未熙却表现得毫无意见。对她来说,只要冰桐矛以及荒界的最高权力核心没有落入里言之手,那么她便仍旧存有一线希望。
冷兰听闻了杏声与未熙之间的有所谈话后,虽好奇他们谈话内容,却不愿轻易表露。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那笑容令人感到阵阵寒意。尤其是在这样的夏末夜里。灯影斑驳,随心随风而动。
莪术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冷兰的反应,轻声对一旁的服侍人说道:“别看冷兰表面冷酷无情,但其实内心热情似火,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过去的情谊呢。”
冷兰听到这句话,立刻打断他的话头,并沉思片刻后回应道:“说起这事,文未老君不正是您的亲生弟弟吗?而且您之前口口声声说他是您的老朋友。”冷兰显然对莪术故意隐瞒实情心存顾忌,于是继续说道:“毕竟你们可是亲兄弟啊!像我这样的局外人根本没有插手其中的必要,不是吗,欢伯王大人?”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字里行间都是阴阳怪气的语调。莪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在莪术的内心深处,他认为冷兰虽然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但也绝非善良之辈。尽管如此,莪术仍然对冷兰有着几分欣赏之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就如你说得,他是我亲弟弟。”欢伯王莪术喝了一口酒,发出啧啧称赞的声音。
见冷兰脸色暗淡,接着说道,“你想去看杏声便去罢,我也不拦着你。我也拦不着你。”
冷兰感到十分无聊,眼前这个小老头儿仿佛对外界的风起云涌毫不在意,难道他真的认为自己的亲弟弟会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护他吗?如果里言发起疯来,像欢伯王这样有影响力的人,恐怕会首先受到冲击。莪术似乎洞悉了冷兰的想法,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做出回应。
看到这一幕,冷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愤怒。她悄悄地施展法术,当侍者斟酒时,故意让酒壶破裂,酒水洒在旁边的灯烛上,火苗猛地窜起,差点烧掉侍者的眉毛。莪术见状,轻轻一挥手臂,便将火势压制下去,笑着说:“我这些手下可都不会法术,你别伤害到他们。”说完,他用手比划了一圈,示意就是这些人都不会法术。
侍者见到莪术并没有责怪自己,连忙解释道:“欢伯王请恕罪,灯烛放得离酒杯太近了一些,再加上周围站满了人,所以火一下子就烧得这么高了。”
“是冷兰施的火。”莪术笑道 。
冷兰反驳道:“是酒水引起的火。”
“是你施的火。”莪术双眼炯炯有神看着冷兰,冷兰觉得只是个玩笑话。见着夜深了,她说道:“我去看一眼他就走,老规矩 ,别说我来过。”莪术点头,并无阻拦之意。
应兆此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但倪霖却毫不在意,依旧紧紧地拖住他,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倪霖满心欢喜地想要让应兆一同欣赏杏花坞生长之母中樱依那动人的形象。
面对如此执拗的倪霖,应兆也无可奈何,只得顺从他的意愿,耐心地倾听着他一遍又一遍讲述与樱依初次相见时的激动心情以及再次相遇后的喜悦之情。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卞冬看在眼里。看着眼前这两个天真无邪的人,觉得他们的行为既有趣又可爱,让人忍俊不禁。于是,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笑声回荡在空气之中,仿佛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欢乐的氛围。
应兆回过神来,对卞冬说道:“云公子对您有所猜测,果然如此吗?”
他的话说得很含糊,就像是元宵佳节的灯谜,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猜测 ,但是知道的人总能知道答案。而卞冬就是那个知晓答案的人。卞冬活泼地说道:“当然,他是很聪明的。是我连累了他,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到他,帮我替他好好道歉。”
说起道歉,倪霖才从手中小树苗的欣喜中回过神来,仿佛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认真地看着对方说:“云兄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看到两人都沉默不语,倪霖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紧接着又坚定地补充道:“云兄可是我所见过的人中胸怀最为宽广的一个啊!即便我时常去打搅他,他也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厌烦之情。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恐怕就会失去这位珍贵的朋友——云兄;而应兆呢,则会缺少一个值得信赖的云公子。所以说啊,从某种程度上讲,我还真应该好好谢谢你呢。”
倪霖这番话听起来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正是由于卞冬当年抱着还是婴儿的宥昙逃离荒界来到兽界,才引发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荒兽大战。应兆不禁皱起眉头,轻声咳嗽了两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担忧。他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你当初是被昊天战神骗了吗?”
卞冬摇头 ,说道:“是文玖让我去的。里言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