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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万籁俱寂,静思夜亭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宥昙踏入这片茶园,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心灵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他缓缓地坐在棋盘前,然而眼前并无棋局存在。棋子也并未被他握于手中,但他的双眸却紧紧凝视着棋盘,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方才拉开帷幕。他钟爱这种游戏,当他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轻敲棋盘上的某一处时,那感觉就如同一场规模宏大的战役已经悄然打响。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宥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一次轻点棋盘,都像是在构思一场大战。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虚构的战斗中。
茶园清香的煮茶味道一阵阵传来,被打断片刻的宥昙喝了口茶,便看到灵文背着一文走来。靖木在大殿内大打出手的事情他已经知晓,对于灵文两兄弟的到来却略显惊愕。眼见着一文从灵文背上跳下来,他心中又不免嘀咕起来,往前走去。
“二哥 ,你说话!”一文扯着灵文的手臂,他不敢大声说话,“即便你知道,也要给我保守秘密!”
一文撒娇起来,灵文见此满脸疤痕,止不住心疼,也就软了下来,说道:“放心吧,没人知道。”
“那你如何知道的?”一文追问道。
宥昙见两兄弟打闹一般,缓缓走近看看怎么回事,又恐惊扰两人聊天,脚步越来越慢。灵文见宥昙过来,对其招手说道:“云,来。”
宥昙这才快步上前,两人看向一文,不禁笑了笑。一文道:“父亲因我打你了,对不起,云兄!”
“没事。”宥昙笑道,“也是我说错话在先。”
灵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着,那灵动的双眼微微转动,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表演。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和好奇。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与兴奋。
“二哥你笑什么?”一文握拳打了灵文,不重不轻,灵文捂着胸口咯咯笑道,“允许你演,不允许我们演?”
此话一出一文双眼忽然凝滞,他猛地一惊,“二哥,你话说明白点。”
“你都想明白了,我说那么明白干什么?”灵文对宥昙笑了笑,指了指亭子,示意上去坐坐。宥昙先行一步,灵文紧随。
一文呆在原地。按说能知道他回来兽界的除了那个老君之外,还能有第二个吗?按说宥昙从荒界回来与他不过前后脚步,按自己如今的速度,宥昙应该没有时间——不对。
哪里不对?
但一文没有想明白。“二哥 ,你快说,为何你和云兄会提前知道我回来?”
灵文和宥昙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座位之上,他们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笑容,目光紧紧锁定在一文身上,看着他一路奔跑而来。灵文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之感,但他深知,如果流露出过多的心疼之情,只会让一文感到尴尬与难堪。于是,他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的情感,努力表现得像对待儿时的一文那样自然而然。
“坐下吧,上蹿下跳像个小猴子。”灵文轻声说道,同时伸出手,温柔地将眼前的人摁坐在座位上。宥昙心领神会,迅速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桌子上。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仿佛他们早已商量好一般,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十足。
一文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大致了解大哥宇文目前身在遥远的边塞地区。而灵文和宥昙则留在城中,自然而然地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只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无间,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嫉妒哪一个才好。正当一文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倪霖呢?应兆呢?”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经将那个可爱的小倪霖握在手中,可以肆意地欺负她一番。
宥昙见此笑了笑,但敲了敲桌子将话题转了,却说:“大约两年前,为何和我断了联系?”
宥昙的话问的直接,一文眼神开始躲闪。灵文以为此回答并不重要,或许因为受伤了之类的缘故。不管是什么,人总归是回来了,其实也有些多嘴一问。况且要是问得过于详细了,言语上多有伤害到的意思,灵文笑嘻嘻看向一文,“不说?那今日大家都别说了,各自散了吧。”
“对,夜深了,你也该,躺着了。”宥昙也是这般认为,俩人一来一回打擂台似的,一文在他们两人之间玩小聪明,完全讨不来半点优势。面对这样的局势,年纪最小的一文只能撒娇了,他扯着灵文的手臂,说道:“二哥啊,你最疼我了,怎么这样对我。说给我听嘛。”
“云兄,你变了,你怎么只知道欺负我,以前你都是护着我的,呜呜呜~”
灵文和宥昙四目相对之时,忍俊不禁。灵文疼爱的目光看向一文,只觉得心头有一处酸,有一处软。宥昙却警惕起来,若是因为伤情大可说出,或许还有难言之处,说道:“一件件事慢慢说,按着时间的顺序来,且说你两年前为何和我断了联系?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文一听不妙,眼见着二哥灵文就要被自己磨得服了软,宥昙这死脑筋还是不依不饶。他从小空手套白狼的功夫可不是假的,狠狠地甩开灵文的手臂,耍赖道:“反正也没人心疼我,我回来干嘛呢。”
灵文看了眼宥昙,两人都略显无奈。兽界亏欠一文的,只有这两人心中清楚,或许其中并无其他。
“好了,云不说,我来说。”灵文安抚一文道,“靖木冰晶四方皆满毫无破绽,唯有你手边一只黑鸟之处有所纰漏,你又将其藏在身下,门外无人能知。你和他算好了冰晶刺中黑鸟,血用作你受伤的工具。要不是我背你时,你下意识往上跳了跳,我还真当你受了重伤。你这臭小子 。”
一文回想了一下,努起嘴来,“二哥,你不会说出去吧?你要说出去,我可就惨了。”
“我不说出去,靖木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