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扼明了的安排好各自的任务后,方楚楚不顾外头的倾盆大雨,撑着伞就往外面走。
夜凌旭早就将自己的书房搬到了距离方楚楚殿宇不远的地方,此时见她不顾大雨倾盆往外跑,眉头紧皱,面带担忧的看着伊人撑伞离去。
“把这件披风给她送去,还有,刚定制的那双绣花鞋,也一并送去。”夜凌旭沉声吩咐道。
杨荣点头,拿了披风,抱着锦盒里的绣花鞋往大门追去。
方楚楚箭步流星的往外走,好在杨荣是学武之人,步子比方楚楚更快了那么一些。赶紧赶慢,总算是赶在她出发之前将马车拦下了,掀开帘幕,一股脑的将东西塞到倚兰手中,“怎么照顾太子妃的,连这些东西都不备齐?”
“什么?”倚兰一头雾水,杨荣任务完成了转身就走,丝毫不解释。
方楚楚侧目,看了一眼倚兰怀中的桃花红油伞,还有一件银丝绣线,梅花底纹的披风,厚薄适中,料子一件就是极好的。而且崭新无比,应该是没人用过,方楚楚之前并不曾在太子府中见过这件披风,心思稍稍一转便明白了。
“给我披上吧,正好有些冷了。”从倚兰手中接过披风,系好披风后掀开帘子一看,果真,杨荣还在大门外站着,且见马车中的方楚楚披上那件披风时,嘴角微扬。
“殿下,太子妃穿上您给的披风了。”高兴的将这大好消息告诉夜凌旭,夜凌旭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几个大字,搁笔,“若是本王送的,只怕结果便不一样了。”
现在,他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了,只能默默的在她身后守护着。她想要做的事情,他便尽力去帮忙,她想要的东西,他便拱手奉上。
“殿下,您不怕太子妃有一天……”杨荣的话才说到一半,便从夜凌旭深邃的眼中看见了杀意,急忙打住收回后面的话。不管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如何闹别扭,太子是绝对不会允许太子妃离开的,这一点,杨荣今日总算是明白了。
虽然一路坐着马车,又披着披风,可方楚楚的裙角还是湿了一大片。现在却顾不得这些了,一下马车,不顾风王府家丁的阻拦,直接大步流星多额进了毓秀所在的院子里。
“喝下这碗安胎药,王妃再睡一觉,孩子便没事了……”御医的谎言透过门窗从房中传出,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尤不真切。方楚楚闻言更是双眸大惊,拎着碍事的裙角大步走到房门口,不等身边的人行动,自己已经抬脚踹开了房门。
“不能喝,那是落子汤!”
伴随着方楚楚炫酷的出场,毓秀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落地,一双灵动的眸子闪着泪花看着方楚楚,又是害怕又是不解,“落,落子汤?怎么会,御医你不是说这是安胎药吗?”
方楚楚冷着脸,笔直的走到御医面前,手起,手落。众人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听见一声响亮的把掌声,反应过来之时,御医的脸上已经是五个手指印。
“天下医者父母心,你身为救死扶伤的大夫,还在宫中当值,你怎可做出这样的事?”方楚楚深呼吸,一想到毓秀喝完这碗药之后下场会跟自己一样痛不欲生,那个可怜的孩子会跟自己的眷儿一样枉死,她便久久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御医结结实实的挨了方楚楚一巴掌,像是如梦初醒般,砰的一声跪在了方楚楚脚下。“太子妃恕罪,老臣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收了银子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既然知错,你该知道谋害皇室血脉是杀头的大罪,自己去找皇上认罪吧。”方楚楚高抬着下巴,毫不留情的判了太医死罪。既然他决定了帮左阑瑛,便应该想到事情败露的后果,因果报应,方楚楚不相信,但有时候的确如此。
等太医鬼哭狼嚎的被拖走之后,毓秀还沉浸在惊慌中没有回神,双眸空洞的看着方楚楚,“太子妃怎么知道,这是落子汤?”
“做人娘亲的,最在乎的就是孩子,就算天再滑,以你的小心谨慎,也不可能在路上滑到。至于那位御医,今天宫中并不是他当值,他却受命来到风王府为你把脉,这说明什么?”方楚楚冷冷道:“你口口声声说想要保住孩子,却如此大意,就算我肯帮你又如何,你的大意同样会让她人有可趁之机。”
方楚楚一口气说完,来不及理那湿哒哒的裙角,转身,“左阑瑛的房间在何处?”
“东边,新建的最豪华那一处,便是她的院子。”毓秀说完,才抬头不解的看着方楚楚,“太子妃您要做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自然是替你去收拾那幕后之手,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诚意呢?”方楚楚说着勾唇淡淡一笑,起步朝东边走去,只留给毓秀一个绝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