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主事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抽出县兵腰间的弯刀然后将刀抵在潘明的脖颈处,然后威胁道:“说,那个张家和往哪个方向逃跑了?”
潘明闭上了眼睛拒绝回答,他知道在抓到张家和之前他都会是安全的。拔刀而已,吓唬谁呢?
这就跟他在山林里遇到大虫时,他能够恐吓走它是一个道理,都是虚张声势呗!
大虫忌惮他手里箭,但是它不知道那般利的箭,他也就只有一枚。
现在在他面前的人也是在虚张声势,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潘明将脖子往前递了递,一切果然如他所料,谭主事反而怕他死了,将弯刀往后移了移。
潘明的脸上露出了嘲讽地笑容。
谭主事没有雀盲,眼神也很好使,所以他看到了潘明脸上嘲讽的笑容,这样他怒火中烧。他有一种什么都不顾了,一刀解决了潘明的冲动。
“主事,让属下试上一试。”
谭主事让开地方,让赵监工放手一试。事情还能更坏吗?很明显不能!
“王哥跟我打过一个比方,说你们就像是羊,我们就像是牧羊人。按常理来说,驯服的羊是不会离开牧羊人鞭子的范围,但是为什么有两只特殊的羊会想要逃跑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两只特殊的羊心里有执念。执念也可以成为挂念。”
“潘明,你想回去见谁呢?”
潘明一直木楞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多余的表情。
“人生在世,没有牵挂的人,我觉得其实是有点悲哀的。牵挂的人也就那几个,父母?子女?或者是伴侣?”
“潘明,你的妻子漂亮吗?”
“你想做什么?”这是潘明被抓到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赵主事知道他的方向是对的,接下来当然是要加大力度啊!
“别害怕,其实我们是雇佣关系啊。我们给你们工钱,你们替我们采矿,仅此而已。”
“呵!牧羊人养羊难道不是为了羊的皮,羊的肉吗?”
潘明的嘲讽并挑起让赵监工一丝一毫的怒火,他承认他就是为了羊的皮,羊的肉,所以承认又能如何呢?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是可以共赢的。本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让事情变得不好的是你的选择。”继续当你的羊,不要清醒,不是就没这么多痛苦了吗?
“呵呵——”潘明嘲讽地笑了。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说吧,张家和往哪个方向跑了,他会去哪里?你们一起计划的,你一定知道的,对吗?你也一定不希望你妻子平静的被打破,对吧?”
这是威胁,但是这个威胁正好是潘明的软肋。
潘明再一次地预知了结局,他迟早会松口的。
他从来都不敢高估这些人的道德感,他也不敢低估这群人的卑鄙的程度。所以他没有告诉张家和要去哪里,只是给他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最后无论他招没招供,他知道的真就只有这些。
“说吧,别等我们去为了你的家,抓你的妻子来跟你作伴。”
最终赵监工他们还是得知了张家和往北跑了,至于更多的信息潘明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
得知了方向,谭主事就带人往北追了去。走之前,他留了一部分人给赵主事,让他去张家和的家守株待兔。这个赵主事,他觉得他很有前途嘛!
谭主事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让人点燃许多火把,大张旗鼓地找,万一要是直接暴露开矿的位置,他就可以直接自尽了。
谭主事忧心满满,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将今晚发生的事情报告给明府。
他怕明府降罪,但他更怕误了明府大事,走漏了开矿的消息,三族都不够他连累的。
“往北追,快!快!快!”
……
京都。
在大明宫外的探子们见高寄和承泽侯一前一后地出来了,都连忙回去回报给自己的主子。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猜测。
有人觉得吕琤她慕长生是真的,这从年号都可以体现出来。所以承泽侯和高寄之所以进宫不过是因为皇帝对舅家站别人队的不满而已。
有人觉得这丹药有问题,不然承泽侯也不能被太后召进宫,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啊。
有人觉得承泽侯和高寄既然无事,他们也应该无事。万一皇帝要发落,他们不妨拿承泽侯和高寄举例子。
回到家后,承泽侯也没见到夫人,他向高管家问道:“夫人呢?”
“夫人最近很是疲倦,应该是在小憩。”我总不能说夫人刚刚清点了嫁妆,由于嫁妆太多清点太耗费心神,所以才太累回去睡觉的吧?
夫人在一天就还是夫人,所以他该敬还得敬着,哪些话不该说,他心里得有数。
承泽侯一踏进房间,其实承泽侯夫人就清醒了,她调整了以下状态,悠悠转醒,脸上是一脸担忧。
她故作惊讶,惊讶中又带着三分焦急道:“侯爷?情况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顺利吧……”承泽侯其实也有一点不确定。
承泽侯夫人:忍住!忍住!我不可以失望!
“但是我永感觉一切都还没结束。”
承泽侯夫人:这个但是我